然裂开。
万剑窟的石门后,十二柄古剑悬浮在青色光雾中,最中央那柄暗红长剑,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。
诛仙剑的剑意如实质,瞬间驱散了周围十丈内的毒雾。
成功了。陆雪琪的冰盾应声而碎,她却顾不上,只盯着韩林发白的脸,快退开,剑冢的灵气会反噬!
不急。韩林抹了把嘴角的血,从怀里掏出《量劫簿》。
泛黄的纸页在诛仙剑意中自动翻卷,停在某一页。
他盯着上面的字迹,眼神越来越亮:蚊道人以为封印了飞升通道就能慢慢吸本源,却不知道......
韩兄!
远处传来张小凡的呼喊。
少年浑身沾着草屑,断棍上的草汁还在往下滴,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村民,连田二叔家刚满三岁的小孙儿都被他护在怀里。
黑衣人缩在队伍最后,肩头还插着根毒蚊的触须,却冲韩林拼命点头——密道应该安全了。
毒雾离密道入口还有半里!张小凡跑得胸口起伏,我让田二叔他们先去洞底,自己回来看看情况。
韩兄,剑冢开了?
韩林合上《量劫簿》,目光扫过众人沾着草汁的衣角,扫过陆雪琪鬓角的冰花,扫过张小凡断棍上跃动的绿意。
他突然明白无咎师叔临终前说的布局要算人心是什么意思了——这些愿意为彼此燃尽的人,才是最锋利的剑。
算到了。他望着诛仙剑,声音里有火在烧,蚊道人集结力量要攻过来,但他不知道,我们的力量从来不是法宝,不是本源,是......
是什么?张小凡追问,断棍在掌心攥得发白。
韩林转头看向他,目光穿过崖壁裂缝里漏下的月光,落在远处翻涌的毒雾上。
那里,暗红与青绿正在撕扯,像极了希望与绝望的角力。
是活着的人。他说,等诛仙剑认主,等所有沾着生机的草汁连成网,等......他顿了顿,看向陆雪琪,后者正用天琊剑替村民处理毒伤,冰魄寒气里,小孙儿的笑声像银铃,等我们让蚊道人知道,他吸走的本源,早就在这些人心里,长成了更坚韧的东西。
张小凡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棍上的草痕。
他望着韩林染血的衣襟,望着陆雪琪鬓角未化的冰晶,突然觉得心里有团火烧得更旺了。
他张了张嘴,想问那我们怎么才能打败他呢?,却被远处毒雾的轰鸣盖过。
山风卷着诛仙剑的嗡鸣灌进山洞,将韩林的话吹得更清晰:所以,我们要主动出击。
听到张小凡的追问,韩林的拇指轻轻抚过《量劫簿》泛黄的封皮。
他能感觉到掌下纸页的温度——那是方才被诛仙剑意浸染过的余温,混着本源碎片的生机,在指尖泛起微微麻痒。
这是他在祖师祠堂签到三百七十六次后,终于拼凑出的答案。
《量劫簿》不只是记录。他将古籍摊开在青石板上,烛龙留下的时间纹路在纸页间流转,蚊道人作为执笔人,能篡改已发生的量劫节点,却忘了......他抬眼看向众人,目光扫过张小凡沾着草汁的断棍,扫过陆雪琪发间凝结的冰花,量劫的本质是人心。
陆雪琪的天琊剑突然轻颤,剑鸣声里带着她未说出口的疑惑。
韩林明白她在想什么——十年前万剑一与普智的往事,不正是被《量劫簿》模糊了因果?
但此刻他指尖点在某行被血渍浸透的字迹上:这里记载着,每代执笔人必须用自身业力为篡改的量劫兜底。
蚊道人吸了百年本源,业力早该压垮他的道基,可他至今没事......
因为他把业力转嫁到了被吸本源的生灵身上。张小凡突然接口。
断棍在掌心攥得发白,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,我在密道里背虎娃时,那孩子的毒疮结痂前,我分明听见他说疼,像有虫子在骨头里啃他喉结滚动,和我当年在义庄治毒伤时,那些村民说的一模一样。
韩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