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底浮起赞许。
这正是他要的——不是依赖他这个守剑人,而是让所有人自己拼凑出真相。所以《量劫簿》里的生机破死局,其实是要我们把被转嫁的业力......他顿了顿,看向陆雪琪,后者眼尾的冰晶突然泛起淡蓝微光,还给他自己。
陆雪琪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天琊剑柄。
她想起方才毒蚊被草汁融化时,蚊尸里渗出的黑血与寻常毒素不同——带着浓重的因果浊气。
原来那些不是单纯的毒,是蚊道人用本源为引,种下的业力蛊。需要什么?她问,声音比冰魄更冷,血祭?
还是......
需要他亲手种下的因。韩林从怀中取出个青瓷瓶,里面浮着半枚焦黑的蚊须——那是前日在毒雾边缘捡到的。本源碎片的生机能唤醒被吸走的灵识,这些灵识会带着业力反噬。
但需要个引子......他将瓷瓶递给张小凡,你断棍上的草汁,混着虎娃的血,还有田二叔家老狗的爪印。
张小凡接过瓷瓶时,草汁蹭到瓶身,焦黑的蚊须突然发出尖啸。
他手一抖,瓶子差点落地,却在触到瓶壁的瞬间瞳孔骤缩——那不是普通的焦黑,是被无数怨念灼穿的孔洞。这些草汁......他抬头,是村民们互相扶持时,无意间种下的生机。
韩林的嘴角扬起极淡的笑。
这抹笑让陆雪琪想起十年前大竹峰的夜,那时他还在装憨,被宋大仁的酒呛得直咳嗽。
可此刻他眼底的光,比诛仙剑更锋利,蚊道人算到了本源,算到了法宝,却没算到——当二十三个村民挤在密道里,老妇人把最后半块炊饼塞给虎娃,张小凡背着老人跑了三里地,这些细碎的善意,早就在他的业力网里凿出了窟窿。
洞外的风突然转了方向。
陆雪琪的冰魄剑气最先察觉到异常——空气里的杀机像根细针,刺破了原本的平静。
她的天琊剑地弹出半寸,寒芒映得洞壁上的人影忽明忽暗。有人。她简短地说,目光锁住洞口那丛摇曳的野藤。
张小凡的断棍立刻横在胸前。
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洞外的虫鸣——这不是第一次面对危险,但此刻不同。
怀里还残留着虎娃的体温,袖角沾着田二叔老伴擦泪时蹭的草屑,这些重量让他的手比以往更稳。多少人?他问,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坚定。
韩林没有说话。
他的本源虽只剩半成,但签印的蓝光仍在掌心明灭。
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:检测到量劫相关存在接近,危险等级提升至四星。他盯着洞外被月光拉长的影子,突然想起《量劫簿》最后一页的批注——当生机成网,执笔者的影子里,会爬出他最害怕的东西。
脚步声更近了。
不是毒蚊的嘶鸣,不是敌人的重甲,是种很轻的、像枯叶被风卷起的声响。
陆雪琪的冰盾在指尖凝结,却在看清来者的瞬间愣住——那是个穿青衫的孩童,发间别着朵野菊,手里攥着块烤红薯,正歪头盯着洞壁上的诛仙剑影。
小柱子?张小凡的断棍落地。
他认出这是田二叔家隔壁的娃,今早还在村口追狗玩。
可此刻孩子的裤脚沾着黑血,右耳后有道暗红的抓痕,正是蚊道人毒蚊的印记。你怎么跑出来了?
密道不是让你跟着王婶吗?
小柱子没有回答。
他的眼睛原本是清亮的琥珀色,此刻却泛着浑浊的灰,像被蒙上了层雾。
他抬起手,指尖渗出黑血,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号——那是《量劫簿》里记载的,蚊道人用来封印本源的咒文。
韩林的太阳穴再次突突跳起来。
本源反噬的灼痛从签印处蔓延到后颈,但他的目光却亮得惊人。
他终于明白系统提示里的四星危险是什么了——蚊道人不仅吸本源,还能操控被业力侵蚀的生灵。
而小柱子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