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血洞看到兽神时更甚。
她没有抽回手,反而用另一只手覆住他发颤的手背:慢慢说。
我杀了韩林。张小凡的声音突然哽住,用烧火棍,从心口穿过去。
他的血......烫得像岩浆。
陆雪琪的呼吸顿住。
她望向不远处——韩林还站在那片白光消散后的空地上,身影被某种淡金色的光笼罩着,看不清表情。
但她记得方才韩林咬破指尖时眼底的狠厉,记得他说系统,解析高维意志时的决绝。
那个总说慢慢来的守剑人,原来早就在深渊边缘行走。
可能是命器共鸣带来的幻象。陆雪琪轻声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冰魄剑。
剑鞘上的霜花不知何时全化了,露出下面一道极浅的裂痕——那是方才攻击光膜时留下的。
她突然想起祖师祠堂地下的祖脉石板,那些刻着青云气运的符文,方才是不是动了?
这个念头刚起,陆雪琪的脚步便不受控制地往祖祠方向挪去。
张小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雪琪?
我去看看祖脉。陆雪琪回头,勉强扯出个笑,刚才的动静太大,别让那些老东西回头怪我们。
她踩着焦土走进祖祠时,夕阳正从破损的瓦缝里漏进来。
满地的断香混着尘土,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陆雪琪蹲下身,指尖刚触到那块刻着青云祖脉的石板,便猛地缩回手——石板表面的温度比平时高了十度不止,那些原本静止的符文,此刻正像活过来的银蛇,顺着石纹缓缓游动。
陆雪琪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。
她望着指尖残留的温热,又抬头看向祠堂外那片被白光笼罩的空地。
韩林的身影依然站在那里,而他怀中的命碑碎片,似乎比方才更亮了几分。
陆雪琪的指尖在石板上悬了三息,终于再次按了下去。
这次她没再缩回手。
石板的热度透过掌心直窜到小臂,像有团活火在皮肤下烧,她却咬着牙将冰魄剑倒转,用剑柄上的玄冰玉贴住石纹——这是青云门历代大竹峰首座传下的秘术,冰魄剑的至寒之气能与祖脉的地火之力形成共鸣,如同钥匙开锁。
符文游动的速度突然加快。
银蛇般的纹路在石板上纠缠扭结,陆雪琪看见那些原本代表的古字被揉碎重组,新的笔画从石缝里渗出来,像血在清水里晕开。
她的呼吸几乎要停滞在胸腔,直到最后一笔落下,石板中央浮现出一行暗红字迹:命碑非物,乃心。
这是......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些字,血色在她掌心留下淡红印记,祖脉在说命碑?
祠堂外突然传来风声。
陆雪琪猛地抬头,看见原本笼罩韩林的淡金光幕正在消散,那个清瘦的身影站在光尘里,领口微敞,露出颈间晃动的命碑碎片——此刻那碎片不再是冷硬的石质,倒像块有生命的活物,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。
韩林!她脱口而出,冰魄剑地轻鸣,在掌心震出麻意。
同一时刻,韩林正站在洪荒边界的虚空中。
命碑之灵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识海回响,他望着自己的双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——方才在轮回原点,当二字被说出时,他的记忆里突然涌进无数不属于这个韩林的画面:青石板铺就的古寺台阶,檐角铜铃在风中摇晃,穿月白僧衣的少年跪在蒲团上,面前供着半残的木鱼,而他自己......不,是,正握着戒刀,在菩提树上刻下二字。
那是我?他低声呢喃,喉结动了动,还是另一个守剑人?
命碑碎片在胸口发烫,这次不是本源被抽取的灼痛,而是某种更温暖的震颤,像心跳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,碎片里沉睡着无数道意志,那些与他容貌相同的守剑人,此刻正通过碎片与他共享着体温——原来每次签到消耗的本源,不是被系统吞噬,而是被用来唤醒这些沉睡的意志,让他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