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回应,又像是召唤。
冰晶囚笼的寒气顺着天琊剑刃倒灌进陆雪琪的经脉,她的指尖已冻得泛青,却仍死死攥着剑柄。
那座悬浮的冰笼离她不过十丈,笼中的眼泪正缓缓凝结成冰晶,每一颗都折射出她生平最不愿想起的画面——玉清殿上被逐出师门的冷视、义庄外张小凡失控时的赤红双眼、以及更久远的,七岁那年跪在祖师祠堂前,看着父母的灵位在火中化作灰烬的颤抖。
这些不是真的。她咬着牙,喉间溢出的白雾转瞬便被寒风卷走。
识海中韩林的声音像一根细针,正一下下挑开她意识里的混沌:看冰笼的棱线——是命运丝线凝的。
蚊道人用诛仙本源养了它们千年,专挑人心最软的地方扎。
陆雪琪的睫毛上结了层薄霜。
她强迫自己不去看笼中的眼泪,转而凝视冰笼表面那些若隐若现的银纹。
果然,在冰晶折射的光斑里,银纹正以某种诡谲的韵律蠕动,每动一下,笼中幻象便清晰一分。
她想起韩林曾说过,守剑人最紧要的不是斩外物,是斩妄心——那些被命运编织的恐惧、悔恨、不甘,才是真正困住人的牢笼。
天琊,借我剑意。她低声道。
被冻住的剑突然轻颤,剑鞘与剑身摩擦出细碎的金芒。
陆雪琪感觉有股温热的力量顺着掌心涌进丹田,那是天琊认主千年的灵犀。
她想起初入青云时,水月大师将这柄剑递给她的画面:此剑修的是至寒至刚,寒能断情丝,刚能破虚妄。
冰笼已降至头顶三尺。
笼中陆雪琪突然开口,声音像碎冰相撞:你护不住他,护不住青云,甚至护不住自己。陆雪琪的瞳孔骤缩——这声音与她在幻月洞府中听见的命运之音如出一辙。
但此刻她没有慌乱,反而笑了。
她想起在大竹峰养伤时,田灵儿曾指着晒谷场的老槐树说:树疤不是缺陷,是它活过的证据。
我护不住的,就记住。她举剑,被冻住的剑刃突然裂开蛛网状的裂纹,但我能护住的,绝不让步。
话音未落,天琊剑发出震耳欲聋的清鸣。
冰笼表面的银纹突然暴起,像被踩中的蛇群。
陆雪琪看清了——那些银纹根本不是冰棱,而是活物!
每根丝线都裹着细小的倒刺,倒刺上挂着她的记忆碎片:草庙村的焦土、滴血洞的蝙蝠、万蝠古窟里张小凡染血的衣襟。
就是现在!韩林的声音带着系统运转的嗡鸣,用寒冰剑意,顺着丝线找源头!
陆雪琪的剑尖泛起幽蓝光芒。
她没有劈向冰笼,而是轻轻点在一根银纹上。
冰层应声而裂,露出丝线下方暗金色的脉络——那是连接整个洪荒天地的命运枢纽。
她的手腕翻转,剑势如春风化雪,顺着丝线游走,所过之处,银纹发出刺耳的尖叫,像被火灼烧的虫豸。
我不再是命运的棋子。她低喝。
最后一根银纹在剑尖断裂的瞬间,冰笼轰然破碎。
漫天冰屑中,陆雪琪看见笼中的身影如雾气般消散,只余下一缕微光没入她的眉心——那是被命运囚禁千年的、真正的。
雪琪!
张小凡的呼喊裹着噬魂棒的热浪扑来。
他不知何时已冲到近前,掌心的黑棒正渗出橙红的光晕,将周围十丈内的寒气逼退三分。
陆雪琪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被冰碴划破,手臂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冻伤,但奇怪的是,并不疼,反而有种滚烫的力量在伤口处翻涌。
没事了。她朝他笑,指尖拂过他发间沾的冰屑,命运丝线断了,但......她抬头望向天际——原本零散的星辰此刻正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,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座青铜祭坛,表面爬满龟裂的纹路,还有更麻烦的。
韩林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带着明显的虚弱:那是命运祭坛。
蚊道人用它锁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