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:你可知打破封印的代价?
明暗归一的刹那,两道世界的法则会互相撕咬,你们的天道会碎成齑粉,所有活物都会被法则乱流绞成尘埃——
总比活成提线木偶强!韩林打断他。
他想起方才在镜面碎片里看见的画面:无咎道人坐在廊下,阳光把他的白发染成金色,见他过来便招招手,茶碗里飘着茉莉香。
那些被暗界吞噬的记忆不是垃圾,是活着的重量。
他握紧守剑令,青铜纹路突然泛起金光,那是无咎道人的残魂在回应他的信念,我要的不是被你圈养的安稳,是哪怕粉身碎骨,也要自己选路走的自由!
黑洞外,青云山巅。
陆雪琪正对着诛仙剑阵闭目调息。
突然,她握剑的手猛地一颤——那柄曾斩过兽神、劈过阎罗的仙剑,此刻竟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剑尖,剑气被压得只剩细若游丝的一缕。
她睁开眼,便见远处天空浮起暗紫色云纹,像团正在扩散的墨迹,将原本清亮的天光染得浑浊。
雪琪师姐?
身后传来惊呼声。
陆雪琪转头,便见小竹峰弟子捧着命盘跑来,玉盘上的二十八星宿只剩七颗还亮着:命塔的星轨乱了!
柳烟师姐的神魂标记......在暗界深处!
陆雪琪的指尖缓缓收紧。
她望着远处翻涌的暗云,又低头看向掌心的诛仙剑。
剑身上原本流转的清光正在褪去,露出底下一道极细的裂痕——那是方才,她分明感应到,有什么比兽神更危险的存在,正从暗界最深处,睁开了眼睛。
青云山巅的紫雾已漫到脚边。
陆雪琪的指尖深深掐入诛仙剑鞘,剑鸣在鞘内闷吼如困兽——方才那道压制剑气的无形力场,此刻正顺着剑脊往她识海钻,像根烧红的铁钎在脑仁里搅动。
小竹峰弟子的惊呼还在耳畔:柳烟师姐的神魂标记......要碎了!
她突然睁眼,眼底寒芒刺破雾霭。
去通知道玄真人,命塔由他暂护。她将命盘塞给弟子,衣袂翻卷间已跃上剑碑。
碑身刻着的古剑阵图正泛着青灰,那是初代剑修以血魂祭炼的传承印记,此刻竟比田不易喝醉时的脸红得还蔫。
陆雪琪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碑心字上,烫得碑石发出嗤啦轻响:当年你说,剑与人同魂,人亡则剑鸣。她的声音混着剑气震得山风打旋,现在他在暗界被命运绞杀,我要你醒!
经脉里窜起灼痛。
陆雪琪能清晰感觉到,自己的真元正顺着血线往碑里灌,像把整坛烧刀子浇进干柴堆——先是指尖发麻,接着小臂抽筋,等热流漫到心口时,她听见胸腔里传来碎瓷般的脆响。
那是七脉会武时被兽神震裂的旧伤,此刻正随着真元暴走一点点崩开。
可她咬着牙笑了,因为剑碑上的字开始泛红,像块被投入熔炉的赤铁。
雪琪!
远处传来惊呼。
陆雪琪偏头,正看见张小凡踉跄着从演武场方向跑来。
他的衣襟染着黑血,噬魂棒在掌心滋滋冒黑气,连额角的血都泛着妖异的紫——那是血魂禁制失控的征兆。
她刚要开口,却见张小凡突然握拳砸向地面,碎石飞溅间,他脖颈暴起的青筋比绳子还粗:别管我!他的声音像破了洞的鼓,我能......我能镇住这鬼东西!
暗界深处,韩林的耳膜突然震得生疼。
他望着命运织图上疯狂扭曲的银线,终于看清那些线头里藏着的光——不是编织者说的养料,是每个人的。
田灵儿为他挡粥碗时选了护短,张小凡在义庄挡刀时选了仁义,陆雪琪在幻月洞背靠背时选了信任......这些选择像火,把原本被编织的丝线烧得千疮百孔。
所以你怕了。韩林突然笑了,守剑令在掌心烫得他几乎握不住,你说我是棋子,可棋子不会烧棋盘。
你不敢让我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