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,快退开!
陆雪琪转身时,正见一道金光从断崖方向窜来——是韩林的传讯符。
她捏碎符纸,耳边响起他带着笑意的声音:伪界面成了,蚊影连探三天,今天辰时没再来。
雪琪,你那边......
无咎前辈说......陆雪琪回头,却见断剑前只剩一片空。
风卷着香灰打旋,在虚空中画出个模糊的字,转瞬就散了。
崖顶的韩林睁开眼时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。
他望着识海里那个简陋的签到界面——土黄色的框,歪歪扭扭的今日签到四个字,奖励栏里躺着颗裂成两半的培元丹——这是他今早刚伪造的失败签到。
蚊影的神识在界面外徘徊了片刻,最终像没兴趣的野兽般调头离去。
好样的。他对着空气笑,指尖轻轻抚过心口印记。
印记的颜色比昨日淡了些,像块被慢慢刮薄的血痂。
密林中,陆雪琪摸着断剑的缺口往回走。
月光不知何时落了,断剑的裂痕里渗出点暗红,像被谁轻轻舔过。
她下意识用指尖去碰那道红,突然刺痛——有什么东西顺着伤口钻了进来,是段模模糊糊的记忆,像被水浸过的旧画:
小丫头,这剑缺口处要常擦,擦干净了......
擦干净了,等你下次轮回时,它会记得你这一世的名字。
陆雪琪猛地缩回手。
指腹上的血珠滴在断剑上,立刻被裂痕吸了进去。
她望着那道裂痕,突然想起韩林说过的话:守剑人的记忆是最锋利的剑。
夜风掠过她的发梢,带来远处断崖的呼啸。
陆雪琪摸出怀里的符纸,上面银蓝的规则尘埃还在和金色丝线纠缠。
她望着南方天际那道暗红符文,突然握紧了符纸——或许要让这把剑更锋利些,得用更烫的东西。
比如,血。
断剑裂隙里的暗红又深了几分,像被火烤化的血玉。
陆雪琪站在石台前,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断剑时的刺痛。
无咎虚影消散前那句逃?
我们不是人......是契约刻下的名字仍在耳边嗡嗡作响,她望着掌心那道极浅的血痕——方才被断剑吸走的血,此刻正顺着石纹往剑心渗,像条细小的红蛇。
需要更烫的东西。她轻声说,声音撞在石壁上,惊起几只夜枭。
怀里韩林给的符纸突然发烫,烫得她心口发疼。
那是用规则尘埃和金色丝线织就的,他说过守剑人的记忆是最锋利的剑,而她现在终于明白,这把剑要见血才能开锋。
匕首从袖中滑出,寒刃割过指尖的瞬间,陆雪琪倒抽一口冷气。
血珠争先恐后涌出来,大滴大滴砸在断剑缺口处。
断剑嗡鸣骤然拔高,震得她耳膜生疼,石屑混着血珠簌簌落在青石板上。
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。
洪荒的风裹着混沌气息扑面而来。
陆雪琪踉跄两步,扶住身侧的古木——那树的枝干竟缠着活物般的雷蛇,每片叶子都泛着星子的光。
不远处站着个白衣男子,广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手中握着支笔,笔杆缠着九道金纹,笔尖正滴着水银般的光。
吾以身为锁,护此界飞升之路。
声音像洪钟撞在天地间。
陆雪琪的呼吸陡然一滞——这是初代守剑人的声音?
她望着那男子转身,眉目清俊如刻,眼尾却坠着颗红痣,像被谁点了滴血。
他抬手,天道笔在虚空中划出金痕,契约二字刚落下,远处便涌来团暗金雾气,雾气里探出蚊首人身的轮廓,触须上还滴着黏腻的黑血。
你可知这契约意味着什么?蚊影的声音像锈铁刮过铜盆。
白衣男子笑了,笑容比洪荒的月光还清冽:轮回里每一世,我都会带着这印记出生;每一世,我都要替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