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……”
“它是照妖镜。”
一道苍老却清晰的声音突然在裂隙里响起。
韩林猛地抬头,看见石壁上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——是初代守剑人!
他的衣袍比三天前更淡,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,可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。
门内的广袖剧烈震颤起来,那道存在的声音里终于透出慌乱:“你……你不是已经……”
“我是要走了。”初代守剑人的目光扫过韩林,又扫过陆雪琪,最后落在门缝上,“但走之前,我得告诉这孩子……你当年,也是个错字。”
裂隙里的月光突然凝住了。
韩林望着初代守剑人逐渐消散的身影,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在祖师祠堂里感受到的熟悉感从何而来——那是错字与错字之间的共鸣。
陆雪琪的天琊残剑突然发出清鸣,剑芽上的青白光芒猛地涨大三寸,正好接住那道即将消散的残魂。
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,那道存在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恐:“住口!你不能……”
“错字不该被审判。”初代守剑人的声音越来越轻,却字字清晰,“错字……该审判规则。”
最后一个字消散时,裂隙里的阴云突然散开。
月光重新落下来,照在韩林掌心那滴还沾着错字本源的黑血上,照在陆雪琪天琊剑芽的青白光芒上,也照在门缝里那道正在疯狂收缩的广袖轮廓上。
韩林低头看向符纸,暗金血珠在“若违约则契约权归我”的错字上滚了滚,折射出细碎的光。
他听见门内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,然后是一道几乎要撕裂空气的尖叫:“你敢!我要……”
“我敢。”韩林抬头,眼底的锋芒刺破月光,“因为我是守剑人,而你……”他指尖划过符纸上的错字,“你欠我的,该还了。”
裂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陆雪琪转头望去,只见七脉首座的身影正从山道上涌来,最前面的道玄真人手持诛仙剑,面色凝重如临大敌。
她再回头时,那扇青纹木门已彻底闭合,只余门缝里渗出的一缕黑气,像条不甘心的蛇,缓缓钻进了韩林掌心的错字血滴里。
韩林望着掌心的血滴,突然感觉识海深处有什么东西“咔”地一声,像锁开了。
他转头看向陆雪琪,后者正用天琊剑帮他止住胸口的血,指尖的温度透过衣物传来,让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祖师祠堂里,初代守剑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:“当错字遇到错字,规则的裂缝里,会开出新的花。”
而此刻,那朵花的花苞,正在他掌心的血滴里,缓缓舒展。
月光在裂隙石壁上割出银白的棱线,初代守剑人的虚影已淡得近乎透明,却在最后一瞬凝住了眼尾的纹路。
他望着韩林时,那抹笑意像春雪落在老梅枝上,清凌凌的:“它也曾是错字……只是后来学会了装正经。”
韩林喉间的腥甜突然梗住。
这些日子在祖师祠堂翻找的残卷、在锁龙井底窥见的破碎记忆,此刻如被线穿起的珍珠——原来那道高高在上的“审判者”,不过是更早跳出规则的“错字”,就像他,就像初代。
“别怕它装大,它怕你不像人。”老者的声音轻得像要融在风里,可每个字都砸在韩林识海最深处。
他看见初代的指尖虚虚点了点自己心口,那里还渗着暗金血珠,“人会痛,会贪,会疯……这些,才是锁死它的锁链。”
话音未落,虚影便碎成星屑。
陆雪琪的天琊残剑突然嗡鸣,剑芽上的青白光芒如网,却只兜住最后几粒微光——那是初代守剑人残留的道韵,轻轻落在韩林掌心的血符上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韩林望着符纸上扭曲的错字,喉结动了动。
他能感觉到识海里有团混沌的雾突然散开,露出藏在深处的真相:债主怕错字,不是因为污染,而是怕照见自己的过去。
那个曾在规则缝隙里挣扎求生的“错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