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接连斩掉几颗人头,最后一个目光呆滞,连点反应也没有了,任凭刀刃划过脖颈,鲜血喷溅。
顾盼子满身满脸的血,感受到热血的滚烫,她紧闭的双眼,陡然睁开了。
生平第一次如此濒临死亡,前面的好友依次被杀,一颗颗人头落地,像一朵朵盛开的花,说败就败了。
秦策撩开衣摆,半蹲下身,手掌重重的锁住顾盼子的下颌。
“别人用性命为你的错误承担后果,一军统帅犯这样的错误,也是要下大狱的。”
顾盼子不住的抽泣,一对惧怯的鹿眸,哀婉伤悲,如同雨后的深林,滴滴答答的泪珠,从叶脉一样的长睫上坠落,梨花带雨,浪花翻涌,滚烫的砸在秦策的掌心虎口。
刚硬的指骨,轻抚少女柔润的脸颊,冰凉的指腹,擦过温热嫣红的唇瓣,残暴的雄狮沉醉的深望着受惊的小鹿。
明明那深如寒潭的眼眸藏着不舍,却甘愿逼出无情死命的抗御,顾盼子悔恨自己闯下的是多么不可原谅的祸事!
倏尔,秦策握住指尖上的余温,立起身来,快步迈下山坡,冰冷的丢下最后一道命令。
“杀了吧!”
大刀杀了几个人,染过多少血,都温不热,还是那么冰凉凉的,往骨头里钻,魏熊的刀刃贴在了顾盼子的脖颈上。
大刀带风“呼哨”而过,划过虚空,向着顾盼子的头上斩来。
我就这么死了吗?在古代一个军营外,一个不知名的年月里,停留在15岁的花样年华。
不,顾盼子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回,即便孤注一掷,困兽犹斗。
“等一下!”
顾盼子歇斯底里的喊出来。
大刀果然停在了顾盼子脖子外三五寸的位置,秦策的脚步也停滞了。
魏熊扭头看向坡下的秦策,等待他的指示。
秦策为顾盼子转身,最后望着她瘦小的背影。
“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
这是最后的希望,顾盼子紧张的吞咽口水,哽咽着说:“请您留我一条命,将来我会对您有大用处。”
此话一出,倒真的勾起了秦策的好奇,他歪一歪头,向持刀待命的魏熊递了个眼神,魏熊收了刀。
秦策走上坡来反问:“说来听听?”
顾盼子朝着秦策跪直了身体,克制着哭腔说:“但以下的话,我只能说给您一个人听,涉及重大机密,我怕对您不利。”
“对我不利?你能说出什么机密,能对我不利?”秦策狐疑的垂望顾盼子。
顾盼子坚定的说:“反正我也跑不了,您听后觉得我说的内容有问题,再杀我不迟。”
秦策眯起眼睛,警惕的注视了顾盼子片刻,示意魏熊等人回避。
魏熊担忧的上前一步:“大人,小心有诈。”
“她还威胁不到我。”
魏熊只得带着一众卒吏,退开老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