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,将座下的椅子挪后半尺,更直面的望着赵虎。
“赵兄,时穷节乃见,一一垂丹青,此法若能筛选出能人志士,于威朝,于神武营,皆是好事。若是无法除掉一方势力之时,便需要把更多的势力牵扯进来,使其互相攀咬,才能渔翁得利。”
“可是事态未必会如你所愿啊?你选的人可能被对方淘汰,对方的人也可能上下庇护,稳坐泰山。”
秦策脊背如松,似乎保持笔挺已经成了他的肌肉记忆,他神态自若,语态轻松。
“首先,检阅评定之时各方都有参与,不存在一手遮天的情况。
而且我不信在权利面前,所有人都甘心臣服,他们中但凡有人拥有野心,便如蛋壳中的蛇胎,必然要从内部打破桎梏。
待到天平倾向于我们时,我会叫停选票制度,那时,总旗官大换血,士兵们重新洗牌,才能凿破冰川,使虎牙松动。”
赵虎半低着头,好似呓语一般,喃喃的说:“统领们,监军们,营计司,武器库,各部都比咱们资历老,如同家具上的卯榫,错综复杂,难以撼动。营计司的烂账做下来,不留痕迹,搞他们难上加难。”
“慢慢来吧,即使是榫卯结构,找对方法,抽掉一根木头,其它的不用动,自然就散了。”
赵虎闷着头,虽然明白了秦策的良苦用心,但还是对不可控的因素忧心忡忡。
监军司营房大院,卒吏们换班后,排队拆卸身上的武器交公。
几人手上一闲,嘴上便要聊天:“晚上哪里玩?”
一个说:“还玩?万一被指挥使抓住呢?”
“怕啥,军法都是立给小兵的,咱们是实施军法的人,他管不着咱们。”
“你去看看新制度,上面可没写针对小兵,那便说明咱们也在列。”
“你管他呢,我放班之后就回家了,军法管不到我家里,我爱玩什么玩什么。”
一个胡子卷曲的小兵凑到几人中间,悄声说:“咱们武吏长军营都不来,军法也没管到他头上啊?”
“废话,他就是定军法的人,军法管得着他吗?人家不来是约着戏楼里那位名伶呢。”
几人嘁嘁喳喳谈起了八卦,嘿嘿的笑声阵阵传来。
“听说名伶戏唱的好,眼神勾人,武吏长几乎天天捧场,戏班子搭上这么一位大人物,紧着把伶人往高宅里送。”
“如此的话,高夫人不闹?”
“闹什么?没有名伶还有花魁,她管得过来吗?”
几人窃窃的谈论声,被路过的百户魏熊听个正着,魏熊并未打断众人,而是若无其事的走远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