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“逮住它,别让它跑了······”
顾盼子惶恐的贴着墙壁,请求说:“你们最好把老鼠控制在外面,千万别让它们进来。”
“放心吧!”此起彼伏的应答声响起。
炎热的午后,将神武营的屋瓦、墙壁和土地晒的滚烫,越是酷热,越是无风,汗水顺着守卫卒吏的脸颊和脖子流下去,浸透衣衫。
秦策的公事房,门窗洞开,虽无风,但室内遮阳,尚有一丝凉爽。
抗议的人都累了,不再堆积在院中,但斗争的暗流不息,各自都憋着致对方于死地的诀窍。
外面卒吏通报:“大人,总旗官曾如意求见。”
“曾如意?”
秦策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魏熊,嘀咕道:“他来添什么乱?”
魏熊走出大堂,将曾如意放了进去。
曾如意望见堂下端坐的秦策,二话不说,直接双膝跪地,拜道:“大人,属下唐突,见您是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属下知道顾盼子犯的是杀人的死罪,但我与她共事多年,深知她的为人,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,就这么死了,实属可惜,所以属下想顶替顾盼子的身份,代她接受死刑。”
秦策越听,眉头皱的越紧,脸色也越发惊愕,他深深的打量起曾如意,不知何故。
“你要为她去死?你应当听听自己在说什么?”
然而,曾如意却十分笃定的点头:“正是,并且我知道您一定会同意的。”
“我为何会同意?”
秦策云里雾里:“曾如意,以命换命,有何意义?她固然可惜,难道你的命便可随意处置了吗?你们之间的友谊,竟超越了生死?”
曾如意焦形于色,回答道:“我知道大人一定不想让她死,如果实在没有办法,何不试试呢?”
“多少双眼睛盯着,偷换身份并非易事,绝难行得通。可我终究不明白,你为何甘愿为她去死?”
曾如意仰望秦策,神态坦然:“战场上的生死兄弟,她家里就剩她一人了,可属下家里尚有兄弟,并且已然娶妻生子,我曾家有后,无需我传宗接代,我可以为她去死。”
秦策微微眯起眼睛,神光犀利,直勾勾的审视着曾如意,半晌没有说话。
跪在地上的曾如意,等的万分心焦,不知此刻的秦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。
突然,秦策开口劝道:“曾如意,你是个人才,虽不与我为伍,我欣赏你的能力,愿意提拔你,你同顾盼子比起来,你的才干更为卓越,何苦为了他人牺牲自己?”
“可属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去死!”
仅仅是一个不由分说的想法,若顾盼子注定不能活,他愿意为她赴死,这一想法,即便是曾如意本人,都倍感意外,但他必须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出抉择。
头上传来秦策阴沉的声音:“你放心吧,她是我带过来的人,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她,暂时用不到你的命。”
曾如意低着头,以袖口快速的抹了下眼睛,这番小动作尽收秦策眼底,他目送曾如意起身,落寞的走出大堂。
秦策眸光阴鸷,陷入了沉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