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?”
胡文好似自言自语,他坐在圆桌旁,以木梳理着颌下的山羊须。
营计司的一名主事莫名的发问:“怎么了?”
“秦策破釜沉舟,他想把顾盼子变成我们的人,说我唆使顾盼子杀使臣。
顾盼子肯定会依照秦策的意思行事,这一招若是能成,我可比郑风和周协下场更惨。
他二人蹲几年大牢,自己人一捞,兴许尚能做小官,我暗杀使臣的罪名坐实,便彻底翻不了身了。”
“如此,局势反转?咱们该怎么应对?”
胡文不停的梳理胡子,捋下一根又一根,他不无焦虑的说:“我原本不想接招,他们的事无力回天,咱们尽管隔岸观火,看着他们作茧自缚即可。
万没想到,秦策这家伙竟想借机泼脏水,用手下人的死拉我一起下地狱。
虽说凭顾盼子空口诬赖,不成气候,但看这几日,他们气定神闲的样子,我真担心他们做出什么假证据,毕竟这种事他们做的出来。
故此,我绝不能坐以待毙,我需要立马拟公文上奏,找两部官员逼秦策签字。”
胡文说干就干,立即起身研墨沾笔,挥挥洒洒开始拟文。
奏表写好后,胡文谨慎的叠好,并拉着各司同僚,再次聚到秦策的院子。
胡文高喊:“秦大人,您不是不会写奏表吗?属下替您写好了,您只要在上面盖章签字,派快马送进京即可。”
“请秦营使出面签字。”
胡文身后众人一起高呼。
然而他们喊了半日,卒吏不动,门扇不开,堂下半点动静也无。
“不出来是吧?那我们就死守在这,不信你不出门。”
胡文带着诸官,于院中铺上毯子,席地而坐,大有在秦策房门前生根发芽的决心。
时过半昼,诸位聊家常已然口干舌燥,突见秦策的房门终于开了。
那个男人在卒吏及护卫的监护下,并不看院中诸官一眼,而是径直向后院走。
胡文等人瞬时扑上去,大声嚷嚷要求秦策签字。
“耽搁数日,置神武营危机于不顾,置使臣的尸首于不顾,秦大人,我们不能任由您失职渎职,今日您必须得站出来签字。”
胡文攀着卒吏的肩膀,高举表文,步步紧随,言辞激烈。
而秦策却不管不顾,闭目塞听,在卒吏里三层外三层的维护下,进了后院茅房。
尽管将人追到了茅房里,胡文也不放弃,依然坚持喊话:“秦大人,若你继续徇私枉法,拒不签字,神武营上下皆要为顾盼子陪葬,届时,可别怪我们反了你,将你状告朝堂。”
这些话并未唬住秦策,他专心的站在茅房,解决完生理问题,又在卒吏们的包围圈中,返回大堂。
胡文等人的痛斥,仍在身后缭绕不去。
见秦策一意孤行,根本无动于衷,胡文只好收起表文,号召大家一起去找两部官员。
礼部和户部诸官,苦等数日,也已如坐针毡,整个神武营都在为此事着急,唯独秦策不急不缓,这个人到底在等待什么?
如若继续由他们胡搞,不光神武营完蛋,连他们俩都得受牵连。
于是两部侍郎在胡文的邀请之下,冲到了秦策的房门口。
二位高官在外,秦策不敢不见,于是房门一开,胡文等人便如苍蝇般一拥而入。
礼部侍郎为难的说:“秦大人,你究竟有何打算,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。”
秦策依旧云淡风轻,并佯装无奈:“二位大人,事件仍在调查,你们得给我时间。”
“不能再继续耽搁了,否则,我们都得被你送上断头台。”户部侍郎急切的说。
胡文及时的凑上来,再次展开写好的奏表,“啪”地拍在桌案上。
“不能再任由你胡作非为了,奏表我已经替你写好了,此事众目睽睽,我没有任何偏袒,你且读一读,好在底部盖章签字,让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