厌恶的扭头抗拒,却被秦策厉声制止:“不许动,抬头。”
小姑娘满目哀伤的仰望秦策,痛心的呢喃:“我觉得你好可怕。”
“我可怕吗?”
秦策隐忍着极大的耐心,持续的帮顾盼子按住鼻翼。
顾盼子的湖泊之眸凝视秦策,平静的有些冷漠。
秦策阴沉道:“不可怕如何救你,你当真以为你闯下的祸,轻轻松松就能解决吗?”
说着,他目光低垂,认真端详着顾盼子的脸,清透的秀颜,因为不停的哭,微微有些浮肿,一颗泪从她猩红的眼角滑下来,砸进了秦策的心里。
他轻声责备:“还哭?哭伤了身体怎么办?”
顾盼子怨声说:“可是我的朋友死了,再也回不来了,他的母亲还在家里等他。”
小姑娘越说越伤心,新一轮的眼泪再次涌上来。
秦策神情复杂,叹声道:“行了,住口吧,你为一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,可考虑过我的感受?”
顾盼子执迷的哭诉:“可他死了,你让他去别的地方也行,赶出神武营也好,你让他死了,他的家人该多伤心啊?我真的好恨你!”
秦策专注的帮顾盼子擦鼻血,态度依旧蛮横:“你尽管恨我吧,宁叫你恨我,不能叫我恨你。”
顾盼子抽抽嗒嗒,睫毛沾满泪水,有几根不堪重负,贴在卧蚕上。
秦策手上越来越粗鲁,使劲的抹了两把,见顾盼子的鼻血不再流,才将带血的绢布,丢到顾盼子怀里。
“盼儿,这世间从来都是适者生存,他是斗争的失败者而已。何况我给过他生的机会,是他自己亲口拒绝了我。他简直是个莽夫,他咒骂我,贬低我,向我展现对你的执着。
在我心里,他就是我的敌人,你恨我也没关系,他必须得死。
况且,他知道你是女儿身,若他心思不轨,拿此事威胁我,那又是一桩麻烦事。”
秦策为顾盼子斟了一杯茶,递到她的面前,依旧是那般命令的语气。
“喝口水,否则连绝食的力气都没了。”
顾盼子确实因眼泪流出太多,而出现了缺水的不适,她颤巍巍接过茶杯,“咕咚咕咚”一饮而尽。
晚间,秦策不敢放顾盼子独处,于是留她同室共眠,顾盼子断然拒绝,并踢打秦策,暴摔手边的一切东西。
秦策只好用腰带捆住了她的双手,将她的佩刀没收,然后宛如包粽子般,将她卷在了被子里,扔到了床上。
顾盼子抗议的喊叫,与腹内震耳欲聋的“咕咕”声,直至深夜才停,折磨的秦策难以安眠。
本以为她终于睡熟,彼此相安无事了。
后半夜,顾盼子突然在被窝中啜泣不止,她双腿踹开被子,发狂的在床上乱蹬,再次闹起倔强的脾气。
秦策半支起身子,轻拍顾盼子的后背,柔声安抚:“不要再胡思乱想了,好好睡吧,不可以再闹了。”
顾盼子被捆住的双手抱在胸前,仍然闭着眼睛哭泣。
秦策耐心的为爱人拭泪,为她归拢遮挡在面前的碎发,抚摸她哭肿的小脸。
失去朋友,当然会痛苦,秦策允许顾盼子发泄痛苦,总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,但即便顾盼子痛苦,秦策依然非杀曾如意不可。
痛苦总有时限,顾盼子早晚会把曾如意忘掉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