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耳语。
“大人,赵虎辞官,神武营易主,山海关增兵五万,连北宁知府都换人了。”
秦策听后,沉思良久,方淡声道:“回去吧,无碍。”
顾盼子秀眉微皱,不解的问:“大人,属下知道您心里不愿意,但迫在眉睫,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“准备什么?”秦策眼目如刀,投向顾盼子。
造反二字,顾盼子怎么敢说,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实,连秦策本人都心知肚明,怎么都揣着明白装糊涂?
顾盼子焦虑的说:“明年七月是最后的期限,您不做准备,拿什么抵抗?”
“不到万不得已,我不能那么做,一旦有所行动,就坐实了我谋反,皇上那里没有动作,我倒先自乱阵脚,将罪名送到他手上,让他名正言顺的来杀我?”
顾盼子听后愈发着急,她蹲在秦策身前,抚摸他的双膝,苦口劝解:“大人,他要杀你还需要理由吗?他已然有所行动,而我们却毫无准备,一旦撕破脸皮,以何应对?”
“别说了。”
秦策语气强硬,但神情犹豫,那一步大逆不道,他终究不敢轻易做出选择。
然而,他愁情悲苦,进退无措,顾盼子漆黑的鹿眸仰望着他,却流露出些许兴奋的光彩。
自从认识这个女孩,她言语轻狂,思想跳脱,时常把造反挂在嘴边,多年以来她一直鼓动他谋逆,其心之野,可见一斑。
即便是有先知之眼,对未来之事早有预见,可从古至今,试问有谁真的喜欢造反?除非真的刀架脖子,逼死妻儿,否则怎能操戈起义?
而顾盼子,这个野心勃勃的小姑娘,居然面对他的困境,表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或许,这便是平凡人思维,一个被套上身份枷锁的平凡人,唯有靠乱世改命,靠推翻重来的时局,才能脱困于身份的牢笼。
可秦策不行,他家大业大,族人众多,荣华富贵,儿女绕膝,造反对他来说,实在得不偿失。
若成,则鸡犬升天。
若败,岂止是一无所有,那是秦家满门的性命尽丧,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毁之殆尽。
走上造反这条路,唯有胜利,才是唯一的出路。
可胜利又谈何容易?现今并非是衰颓的王朝,先帝打下江山,又苦心孤诣的经营,基础夯实,阶级稳定,实难撼动。
文顺帝可以失败很多次,都无伤大雅,可他秦策只要失败一次,就将万劫不复。
怀着满腔愁绪,秦策顶着烈日昭昭,带领随行人员返回了北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