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了亲戚们的情绪,秦太夫人书信向秦策确认病情,她还不能离开京城,真要出了意外,她这位母亲,宁愿白发人送黑发人,赶往北宁为儿子安葬。
母亲要顾全大局而不肯来,但人虽未来,却特地派人押镖,将家当送至北宁将军府。
眼下,正是秦策花钱如流水的节骨眼,老母亲雪中送炭。
看来,她明里不支持,暗地里知道管不了,既然管不了,不如放手一搏。
秦策一筹莫展,安置好了母亲送来的几车家当。
顾盼子过来通报:“大人,军总司武吏长葛健前来探望。”
“叫他进来吧。”
正在院中赤膊练功的秦策,准备披衣见客。
顾盼子盯着他凹凸有致的肌肉块儿,擦着口水问:“您?不应该装一装吗?”
秦策却不以为意:“葛健是我的人,他可以信任,在他面前就不必装了。”
“好,我这就将他带进来。”
葛健手里拎着一只锦盒,快步跟着顾盼子进了常棣院,见到院中的秦策神色泰然,行动灵活,衣衫半披,胸腹的肌肉线条明显,完全不似大病之人。
葛健看似关心,实则震惊的追问:“将军,您没事吧,注意身体啊。”
秦策摆摆手,随意的说:“我并无大碍,你可有事吗?”
“属下无事,只是听说您病了,外面说您病的严重,属下实在担心,便想着一定来看看您。”
“我一切都好。”
葛健连忙把锦盒递给顾盼子:“这是属下特地托人买的老山参,养身体的,将军请笑纳。”
“我曾说过,你若有事随时过来,莫要送东西,这山参你拿回去,留给你老母亲吧。”
顾盼子捧着锦盒,一听秦策不要,忙又还给葛健。
葛健一脸为难,与顾盼子推推搡搡,来回三番,他才肯接。
“既然如此,知道将军身体无恙,属下就安心了,不敢打扰,属下告辞。”
临出门前,秦策颇有深意的递了一句话:“我的事,你自己知道便好。”
葛健心领神会:“属下明白。”
真乃事在人为,将军府的地窟,在众多护卫齐心协力的开凿下很快竣工。
接下来,便是源源不断的将铁疙瘩运进去,打造称手的兵器。
虽然在地下,但打造兵器的声音,仍是清晰的传上来,叮叮当当不绝于耳。
秦策漫步于花园,耳中听着地下的声音,掐腰沉思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声音太大,外面若是听见,我这岂不是不打自招?”
顾盼子鬼精灵般的黑眸骨碌一转,她展开双臂,环顾整座花园。
“那怕什么,咱这大花园空着也是空着,鸡鸭鹅狗全都养起来,鸡飞狗跳,就听不见下面的声音了。”
“妙啊!”
秦策展颜开怀,两只大手兴奋的揉搓顾盼子红润的苹果小脸:“没想到你这小脑袋里,真装着有用的东西。”
顾盼子掰开秦策的五指,从指缝间露出黑晶石般的眸子。
“大人,您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夸人的。”
秦策捞过顾盼子的脑门深深一吻,随即命令初冬:“初冬,即刻去闹市买鸡,买狗,有多少要多少,我要在花园里架鸡笼犬舍,越大越好。”
此后,将军府的后花园,没有了鸟语花香,唯有鸡犬隔笼相望,以及十二时辰的鸡鸣犬吠,月亮星星都休想安宁。
夫人铁应柔看在眼里,无能为力。
男人要干大事,何况是举家性命攸关之事,她不好阻拦,但这将军府,日日练兵就算了,花园里鸡犬不宁,实在崩溃。
但三个孩子却异常兴奋,整日招猫逗狗,尤其秦与子,经常带着小妹妹去喂鸡,贵府公子,快成养鸡专业户了。
秦永固则不同,经过几日的接触,没有一条狗可以笑着面对这位公子哥,狗的惨叫声直插云霄,真乃叫天天不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