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老将军府,如今变成了皇子居所,曾经坐在正堂下,接受晚辈叩拜的秦老将军已经不在。
时光荏苒,他的儿子秦策不仅替代他成为一家之主,更成为了掌握天下的帝王。
秦策坐在了原本父亲的位置上,接受着新一代人的叩拜和敬茶。
而铁应柔因是妃位,不可与秦策平起平坐,便站在一旁接受行礼。
婚礼过后,秦策带着顾盼子,在侍卫队的陪同下,于府内漫步。
这里的一砖一瓦,秦策都倍感亲切。
随眼望去,皆是满满的回忆。
他环顾昔日的常棣院,寻找着儿时奔跑的身影,隔着书房的窗扇,与当年那个刻苦读书的少年对望。
推开尘封的卧房,每一处位置,都挂满他与顾盼子的回忆。
那精致的黄花梨架子床上,似乎仍残存着他俩情爱缠绵的余温。
秦策转身望着顾盼子,虽然斗转星移,时过境迁,所幸,他心爱的姑娘始终在他身边,他拥有着他想要的一切。
情之所至,秦策抱住顾盼子的脑袋,吻向她圆润的额头。
随即,他牵起她的手,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人前,带着她走过繁花盛开的花池小径,欣赏她曾停留过的锦鲤池塘。
顾盼子感受着秦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,不禁悄声问他:“你不是说在外人面前要避嫌吗?”
秦策莞尔一笑:“但我忍不住。”
二人一边行走,一边聊起过往。
皇帝滔滔不绝,向顾盼子讲起他过去的事,令身后的内侍和侍卫们无不艳羡,君臣如此,亦是佳话。
站在人去楼空的秦老将军与秦太夫人的院舍,秦策抚摸着父母用过的几案柜格。
叛逆的孩子登上皇位,失去了父母的凭靠,他独立巅峰,承受万人敬仰的同时,更要品尝天下为敌的孤独。
他夺得了天下,也失去了所有,亲情友情,全都变成了难以平衡的权争较量。
多少人以敬爱为谎言,心里巴不得他死。
日夜不眠,将儿养大,换来的不过是一场不被理解的恨。
从小说不出口的寂寥,如今成了一代帝王,愈发难以启齿。
他还是那个被父母勒令不准哭的少年,是那个极度渴望父母抛开杂念,给予他父爱母爱的孩子。
秦策闭起泛红的眼睛,悄悄咽下苦涩的味道。
顾盼子默默的仰望着他,对他的悲哀感同身受,她缓缓的抱住他,试图抚平他难以愈合的伤口。
秦策低下头,垂视着心上人惹人怜爱的模样,他轻拍她的后背,柔声宽慰:“无事,我们回去吧。”
秦永固新婚不久,北部传来消息,北蛮进犯边境,北部各营接连被突破,致使北蛮一番烧杀劫掠而去。
秦策接到消息,大为震怒,他厉声质问群臣:“长期驻守,日日操练,外敌来犯仍会措手不及。
常年与北蛮打交道,两军交战依然能输?负责此事的将领是谁?”
文臣闷头不语,武将眼神闪烁,他们心里同时泛起了嘀咕。
谁负责?当然你负责,你若不造反,北部能空虚吗?
北部军总司的主帅,跑到金陵当皇帝,精兵强将都被带到了金陵,可不就无人能挡了吗!
甚至连铁骑营的指挥使齐宁,也已交了兵权,移居南昌享福,北蛮更是无所畏惧。
秦策见群臣都不说话,方才恍然回神。
他即是北部军总司的主帅,专门对付北蛮三族,如今他当了皇帝,北部军总司人员变动,自然业务生疏。
愤怒过后,秦策冷静下来,他缓缓坐回龙椅,开始自我反思。
“毕竟情况复杂,此事尚需从长计议,先安抚百姓。”
魏熊迈出一步,提出想法:“皇上,北部兵力扩充,人手充裕,若部署得当,并不会出现如此惨败,根源便是将领指挥失职。”
“将领经验不足,应变能力差,确实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