移时,二皇子秦永固被传唤到谨身殿下。
秦策一见到秦永固便压不住火气,他控制着想打人的拳头,质问秦永固:“你告诉我,你府里养的侍妾是怎么回事?”
“啊?”
秦永固跪在地上装傻充愣:“父皇,侍妾能是怎么回事,儿臣府上有侍妾那不是极为正常吗?”
“我没说不正常,但是侍妾有孕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
秦永固瞠目结舌,骇然反问:“父皇,您听谁说的?哪有的事啊?”
“这种事你能瞒吗?孩子生出来,你能丢到大街上吗?”
瞧着父亲暴躁的敲桌子,秦永固扁着嘴不说话。
秦策气愤的斥责:“你不打算娶亲了?”
“娶啊,肯定娶,我怎么能不娶呢?”
“娶亲之前,先弄出一群孩子,谁还愿意嫁给你,即便是皇子,亦当有一个好名声。”
秦永固大无所谓的摊手:“那我今年便把婚事办了,然后再纳侍妾入府,孩子生下来又如何,我又不是不养。”
秦策怒目带火,瞪视着秦永固:“她若是生个儿子,你便应当娶她做正妻。”
“那我先把正妻娶了,她之后生出什么都是妾室。”
秦策一听,更是火冒三丈,他以舌尖润湿干燥的唇瓣,高大的身影在殿内徘徊两圈,总算抑制住打人的冲动。
“我不能再对你放任不管,你必须听我安排,侍妾腹中的孩子不能留,回去以后你必须将侍妾打发了,尽快寻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成婚。”
“是,儿臣都听父皇安排。”
秦永固跪在地上,规规矩矩的叩头。
阳春三月,春暖花开,和煦的风吹来清新的绿意,满载叶脉的芬芳。
荣国公赵家的小姐出嫁,由皇帝赐婚,与大理寺卿的长子结亲。
喜事相连,二皇子秦永固娶了一位翰林院五品官员的女儿魏氏。
隆重的婚事,热闹满城,人人皆开心的如同过了年,顾盼子陪同秦策出席了婚事。
皇帝出宫,好大的阵仗。
帝王銮驾,大车华盖如亭,角上挂着金铃,明黄色的车帷,车内装饰简直与现代房车无异。
车内,左为躺榻,中间为过道,对面是软凳,挨着双层方几,几案上置有茶具,白玉香炉,两侧有方形滑轨木窗。
整个内部皆以明黄云锦软包,孔雀羽线织造。
车体外围有木栏车廊,四个方向皆有带刀侍卫守护,马车由三排十二匹骏马拉着。
后面是皇妃铁应柔的朱红轿辇,华盖与车型皆小于銮驾数倍,红罗车帷,两排六匹马拉着。
再后面是公主秦永安的朱轮暖轿,同样是红罗帷幛,一排四匹马拉着。
宫女、太监列队跟随,御林军侍卫队与皇家车驾同步前行。
整个通往老将军府的道路皆被占用,路上几乎没有行人。
顾盼子作为御前侍卫之一,立在銮驾的左前角,身披天鹰服,腰挂大雁刀,威风八面的巡视四方。
她俯瞰街面,吹着高处的风,享受着皇权的不可侵犯,连带着她这个御前侍卫,亦神圣凌然,受尽膜拜。
借助秦策的东风,顾盼子这小小的村姑,经历过战争,享受过荣华,见过了珠宝首饰,绫罗绸缎,品尝了人间百味。
她闯过王爷府,住过皇帝寝殿,见识过帝王登基,亲临过天下叩拜。
她作为青幽卫副指挥使,六品亦是品,她乃朝廷重臣,无人敢得罪,她令朝野惧怕。
什么国公一品,将军宰相,她顾盼子统统不放在眼里。
这天下,除了秦策,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。
她顾盼子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“顾盼子!”
车内,那唯一能给她脸色的人传来呼唤。
顾盼子立即收起不可一世的表情,她点头哈腰的钻进銮驾。
“皇上,您叫我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