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去十五日后,前方忽然传来急报,告知秦策一个噩耗。
魏熊突发疾病,于十五日前病逝。
秦策听后,脸色顿白,他双耳嗡鸣,大脑一阵昏晕,他虽落座金椅,却感觉自己如坠深渊。
那骨骼硬朗的手掌,撑着额头,半掩悲痛的神情。
许久,才听秦策怆然发声:“十五日前,正是钦天监送来占星结果之日,果然那颗陨落的流星,在魏熊的身上应验了。”
兵部尚书刘之行同样伤怀:“皇上,天妒英才,魏国公病逝令人惋惜,但眼下,讨伐安南的主帅病逝,我们需要立即派一个人顶上去。”
秦策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,他身靠椅背,眉宇深锁,突隆的喉结上下,咽下苦涩的味道。
良久,秦策问道:“副将是谁?”
“回皇上,是荣国公赵博。”
“升赵博为主帅,接替魏熊的任务。”
“皇上,”刘之行面露担忧:“赵博虽久经战阵,毕竟年轻,初次担纲大任,是否能压制阵仗,仍不好说。”
秦策音色低沉,坚持道:“唯今之计,只能是他了,他跟随咱们上战场,他有勇有谋,他可以的,要相信他。”
言毕,秦策强打精神,提笔下旨:封赵博为征夷大将军,领兵平息安南之乱。胡来犯上作乱,首恶必诛,胁从者释之,立陈氏子孙贤者为新任国王。
武朝军兵,所经之地,不得毁庐墓,不得踏禾稼,不得劫掠财物,不得侵害妇女儿童,不得虐杀降者和俘虏。胆敢违犯者,不论军功,一律军法处置。
刘之行接旨,退步走出大殿。
魏熊的死讯,令秦策一时无法接受,明明他临行前身康体健,明明那样意气风发。
怎地忽然病故他乡,走得如此急迫。
秦策目光暗淡,精神颓唐,他呆坐在龙椅内,保持着压死人的沉默。
之后,他下令辍朝五日,按亲王礼缅怀老友。
魏熊的后辈,运送魏熊的棺椁回京安葬,国公府挂起了白花白帐,搭建灵堂,准备迎接魏熊的棺材回家。
魏夫人悲痛欲绝,一连几日都无法见客。
顾盼子接到讣告,内心亦是万分震惊。
如今方知,魏熊竟然会病死在征途。
可惜她从未详细的了解魏熊的生平,没能早早的预知魏熊的结局,可叹一代名将,正值大好年华,竟在神启四年的十月匆匆离世。
顾盼子的心里也很难过,从她初入军营,因秦策的缘分,而认识了魏熊。
二人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,但魏熊刀子嘴豆腐心,其实对顾盼子多有照拂。
同盟密友的感情,再有并肩作战,同生共死的人生经历,愈发的使他们之间的友谊真挚浓厚。
顾盼子敛起哀伤,换上素淡的衣服,摘掉所有饰品,带上礼金,前往国公府探望魏夫人。
从前只听说魏夫人的美貌惊艳绝伦,果真岁月从不败美人。
她不仅令魏熊一见钟情,更经得起灯红酒绿的考验,魏熊一生,只娶一人,娶她一人,钟爱一生。
魏熊不仅是一代威震八方的名将,更是体贴入微,百依百顺的绝世好男人,他将所有的温柔,只给了妻子一人。
但天不遂人愿,恩爱的夫妻刚过几年富贵相守的好日子,魏熊却突发急病,独剩魏夫人孤影彷徨。
因魏家大丧,家人皆沉湎于悲伤中,顾盼子不能帮忙,便不想过多叨扰,她祭拜之后,落寞的离开了国公府。
早知是永别,当初一定好好说再见。
因皇帝辍朝,三大殿冷冷清清。
秦策独坐乾清宫,思绪如潮水般汹涌,他满脑子皆是他与魏熊的前程往事,这些过往,如走马灯似的,幽幽浮现,又慢慢流逝。
“你有什么本事啊?”
两个少年人蹲在池塘边看鱼。
“我会打板子。”
憨厚的壮小子魏熊捡起石头向水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