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。
那满眼阴鸷的少公子不屑的轻笑:“打板子算什么本事?”
魏熊骄傲的说:“那你就不懂了,我来这之前,在衙门里跟师父学徒,专门给人打板子,我知道怎么几棍把人打残废,又怎么打上百棍,而不伤人。怎么打只伤皮肉而不伤骨头,又怎么打伤骨头而皮肉无碍,这要学会控制力道和手劲,当然是本事。”
贵府公子青涩的面上浮起淡淡的蔑笑,他仍旧嗤之以鼻。
秦策回忆起这些,萧索的面庞,不禁苦涩一笑。
犹记得魏熊为了在极乐坊守住魏夫人的贞洁,每夜二两,他向秦策借银子的窘迫模样。
谁说这世间没有专情又有担当的好男人,魏熊即是一个,他对妻子的执着,让秦策看到了他从未有过的另一面。
秦策的嫌弃与鄙夷,直到遇见顾盼子,方茅塞顿开。
当真会有这样一个女孩,刚好出现在百花盛开的夏日,甜甜的笑容,美在秦策的心里,令他意往神驰。
顾盼子同魏夫人比起来,既不知书达理,也不温柔贤惠,模样古灵精怪,还不守规矩,甚至性格张扬,简直与贵女礼教背道而驰。
少将军怎么会看上她呢?这个问题困扰了魏熊一生。
阴鸷的少年情窦初开,看到了这虚伪的世界,仅有的一点真挚的东西。
也有那么一个女孩能撬开他的心扉,暖化他的冷漠,令他打破常规,心甘情愿。
爱女人这堂课,秦策也许或多或少,受到些魏熊的熏陶。
秦策双眼通红,双手覆面,他不能忘,势力斗争,他与魏熊的默契配合。
除了魏熊,这世间再无人能懂他的心意。
战场上,抛头颅洒热血,魏熊屡次深入险境,于密密麻麻的刀枪箭雨中寻找秦策。
他以肉身抵挡,英勇的护着秦策冲出囹圄。
没有魏熊,何来今日的秦策。
秦策痛彻心扉,不知出征前的那次谈话,竟是见他的最后一面。
犹有万语千言未叙,秦策再无兄弟能与他把酒言欢,促膝长谈。
唯有魏熊,秦策但有所讲,他全都懂。
可好兄弟为何英年早逝,为何不能与他并肩走到最后。
秦策单手摸着肩头,于金碧辉煌又空空荡荡的大殿下倍感孤独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