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策一连几日都无法上朝,他食不知味,茶饭不思,终日唉声叹气。
夜里,他梦见自己战甲破损,一身血污提着佩刀,独自迷失在浓雾森林里。
脚下是潮湿的烂叶子,泥泞的裹着脚,举步维艰。
秦策想走出去,却分不清方向。
周围静悄悄的,一种庞然的孤独感,死死的压抑着秦策的心脏。
秦策呼喊着所有将士的名字,无一人回应,仿似他的声音根本无法穿透浓浓的迷雾。
白茫茫的一片,能见度不过几米,秦策越走越心慌,整个世界好像唯剩他一人。
秦策高呼顾盼子的名字,同样是杳无音讯。
他不停的行走,可脚下的路越发泥泞难行。
秦策于呼喊中苏醒,然后独自坐在黑暗中。
他眼布血丝,满头大汗,疲惫的喘息。
严密的黑夜紧紧的包裹着秦策彷徨的精神,他脸色惨白,对着殿外高喊:“将顾盼子带来,我要立刻见到她。”
杨内侍第一时间冲进来,他先吩咐宫女掌灯,然后安抚秦策的情绪,再试探的询问:“皇上,夜已深,若派人去请顾盼子,是否不妥?”
秦策的心跳如同疾驰的骏马,试图撞破胸怀。
他猛然转过头,双眼通红,森森的瞪着杨内侍:“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?”
“皇上息怒,奴婢这便派人出宫通报顾盼子。”
深夜,因突然接到皇帝传召,顾宅鸡飞狗跳,不得安宁。
丫鬟小七和小九,手忙脚乱的帮顾盼子穿衣服,对镜梳妆时,顾盼子的眼皮还未睁。
顾盼子没空多想皇帝半夜召见的意图,她实在太困了,美梦戛然而止,从熟睡中被唤醒的滋味,令她杀心四起。
她宛如半死不活的囚徒,被侍卫拎起来,扛上马背,快马加鞭押送皇宫。
经过一道道森严的大门,终于见到了乾清宫的灯火通明。
此时堂下已经摆好一桌酒菜,秦策独坐桌边自斟自饮。
“皇上万······”
“不必拜了,过来陪我喝酒。”
“喝酒?”
顾盼子半弯的腰,重新直起来,她内心惊噫:“大半夜火急火燎唤我入宫,就为了喝酒?”
若不是魏熊刚刚过世,秦策情志低迷,顾盼子非大耳刮子扇过去,打扰她的清梦,此仇不共戴天。
烛光中的秦策里衣单薄,他手里端着酒杯,桌上的下酒菜一样未动,他的旁边另摆着一副碗筷,及一只精致的水晶杯。
秦策拍了拍旁边的位子,招呼顾盼子:“过来坐吧。”
“皇上您怎么了?”
顾盼子惶然的靠过来,安分的落座。
秦策为顾盼子斟酒,叹声说:“魏熊走了,我这心里实在不好受,夜里睡不着,就想喝点酒,你来陪陪我。”
秦策将酒杯递向顾盼子,顾盼子双手捧住。
“皇上,人死不能复生,请千万节哀,您这样喝酒会伤到身体,我不想看到您生病。”
秦策倏尔一笑,他抬手抱过顾盼子的脑袋,在粉白幼圆的脸颊上深深一吻。
“不必担心,我不会喝得太多。”
二人互相碰杯,秦策忽然睨视起顾盼子,追问道:“我记得此前你告诉我,魏熊会没事,可他还是走了。”
听罢秦策的问话,顾盼子立马举起酒杯:“皇上,我先敬魏国公一杯。”
顾盼子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秦策陪了一杯,随后怅然道:“你不要多想,谁也不是神仙,我只是不甘心,不愿意接受事实而已。”
“我明白,魏熊为人中正,对您忠心耿耿,这么多年对我也是照顾有加,我都记在心里,偏偏我们的好生活刚刚开始,他却因病薨逝,可叹世事无常,真真是半点不由人。”
“抽空,你替我去探望魏家人。”
“前日我去国公府祭拜过,见过魏夫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