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瑞的瞳孔在昏暗的灯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,喉咙里发出的声响,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。他的视线死死钉在李昂脸上——这张被血帮悬赏五万信用点的面孔,此刻离他不到几米。
你...你怎么...
德瑞干裂的嘴唇颤抖着,残缺的身体本能地向后蜷缩,断肢处的绷带渗出新鲜的血迹。
李昂轻盈地上前,歪着头打量这个曾经嚣张的帮派分子,目光如同解剖刀般一寸寸划过对方颤抖的身体——简单缝合的断肢、冷汗涔涔的额头、因恐惧而痉挛的手指。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想起公路上那支指向自己的冲锋枪。
省点力气。
李昂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,
待会儿你会需要它的。
他伸手从衣服中取出唯一携带的物品——剔骨刀,看到寒光闪烁的剔骨刀,德瑞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残缺的双腿在床单上蹭出大片血渍。
不!等等!我可以告诉你——
李昂上前伸手对着下巴一推一拉。
咔咔!
他顺手卸掉了德瑞的下巴关节,动作快得让这个帮派分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。
手法很专业,确保不会引出太大的动静,而且门外隐约传来的帮派聚会喧闹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。
德瑞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,被封住的嘴里发出的哀鸣。
认出这个了?
李昂把玩着剔骨刀,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寒光,
你们管这个叫开罐器,对吧?
他忽然贴近德瑞耳边,呼吸喷在对方渗血的耳钉上,
猜猜我要开哪个罐头?
德瑞疯狂摇头,尿液浸透了病床的床单。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受害者的感受——当暴力脱离帮派炫耀式的残忍,变成精密冷酷的流程时,恐怖会被放大十倍。
李昂自己都有些意外行动的顺利。他原本计划绑架一个小头目,连审问用的废弃工厂都勘察好了。但无面人的能力让所有准备都成了多余——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穿过满是敌人的巢穴,甚至站在莫西干身后看他勒索德瑞。
你们血帮的安全...
李昂用刀尖挑轻轻的划过德瑞裸露的皮肤,后者身上顿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,
比第七区的妓院还松懈。
刀刃刺入血肉的触感让李昂想起切开熟透的蜜瓜。德瑞的伤口缝合线在锋利的剔骨刀下纷纷断裂,新鲜的血浆顿时喷涌而出,在惨白的床单上溅出放射状图案。
唔——!
德瑞的惨叫声被闷在喉咙里,化作一串破碎的咕噜声。他的身体像上岸的鱼般剧烈弹跳,脊椎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,断肢处的肌肉纤维在刀锋下痉挛抽搐。汗水混合着尿液在床单上积成一滩反光的液体。
李昂转动刀柄时听到了骨茬摩擦金属的细微声响。德瑞的眼球布满血丝,几乎要突破眼眶的限制,瞳孔扩张到边缘泛着诡异的灰白色。他的手指在床单上抓出十道血痕,指甲翻卷脱落都浑然不觉。
当第三刀搅入膝关节腔时,德瑞突然停止了挣扎。李昂挑眉看着对方翻白的双眼和嘴角溢出的白沫——典型的疼痛性休克。很好解决,继续搅一搅就好了。
呜呜呜——!
活跃的神经反应让德瑞瞬间苏醒,脱臼的下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。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强直性痉挛,脚趾——如果还有的话——应该已经蜷缩成鹰爪状。涎水混着血沫浸透了脏兮兮的床单,在枕头上晕开粉红色的污渍。
李昂欣赏着这幅活体抽象画。第四刀精准地剜出髌骨碎片时,德瑞的括约肌彻底失控,排泄物的恶臭顿时充满密闭的空间。他的意识在剧痛与昏迷间来回切换,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全是血红色的噪点。
才刚开始呢...
他遗憾地摇摇头,德瑞的抽搐达到了新的高峰。他的嘴角开始溢出粉红色泡沫——这是肺毛细血管破裂的征兆。当李昂用刀尖挑起一根断裂的胫神经时,这个曾经不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