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帮总部的空气里弥漫着大麻、汗臭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。
血王.马克力靠在他那镶满骷髅头的王座上,指节上的钻石指虎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。他的目光像剃刀般刮过跪在地上的朋克头戴维——这个曾经最得力的手下,现在正抖得像只待宰的鸡。
戴维...
血王的声音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。
boss!真不是我干的!
戴维突然抬头,染成绿色的莫西干发型已经被冷汗浸透,
肯定是有人栽——
指虎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,戴维的左眼瞬间爆裂。钻石棱角刮开皮肉,在颧骨上留下深可见骨的沟壑。他像截木头般栽倒在地,完好的右眼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神情,抽搐的嘴角吐出带血的唾沫。
我最讨厌,
血王甩了甩指虎上黏稠的液体,
别人打断我说话。
两个纹着泪滴标记的马仔立刻上前,拖着昏迷的戴维往外走。走廊尽头传来恶犬兴奋的吠叫,很快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肉撕裂的黏腻声。
重新坐回王座,血王任由几个妖艳女郎像藤蔓般缠上来。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胸膛游走,香舌舔舐着他脖颈上的帮派纹身。但马克力的眼神始终冰冷——这些天来的异常状况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神经。
先是三船蓝天使在港口不翼而飞,接着最隐蔽的制毒厂被条子端掉。今早又收到消息,合作多年的警察局长因为召妓丑闻停职调查。
更糟的是,杜邦家族突然切断了所有联系——据说那个老不死的族长正在IcU抢救,几个儿子为争权打得头破血流。
妈的...
血王突然暴起,一把掀开身上的女郎。女人惊叫着摔在地毯上,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了洒落的威士忌。
这一切太巧合了。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棋盘,而他和他的血帮不过是待宰的棋子。马克力踱步到窗前,俯瞰着布伦特伍德的夜色。某个念头突然闪过——弗莱迪那个老不死的纹身师,最近是不是太安静了?
备车。
他转身吼道,
去会会那个老狐狸——
话音未落,大门突然被撞开。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弟踉跄着扑进来,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。
boss!野人帮和布伦特帮打进来了!
他嘶吼着,缺了颗门牙的嘴喷出血沫,
他们见人就杀!卡尔被斧头劈成了两半!
仓库外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。玻璃破碎的脆响、金属碰撞的轰鸣、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,全都混在柴油发电机刺耳的嗡鸣中。
血王愣了一秒,突然放声大笑。金牙在灯光下闪着狰狞的光,
原来还有野人帮的份!我就说老狐狸没这个胆子!
他猛地扯下墙上挂着的镀金霰弹枪,枪管上刻着以血还血的帮训。
崽子们!
他的吼声压过了所有噪音,
让这群杂种见识见识什么叫血帮!
三十多个血帮成员像出笼的恶狼般涌向战场。他们挥舞着焊有铁钉的棒球棍、缠着铁链的砍刀、还有自制燃烧瓶。有个瘦高个甚至推来了装满硫酸的洒水车,疯狂地朝人群喷射。
但敌人来得比想象中更多。野人帮的壮汉们清一色穿着防弹背心,手持消防斧和猎枪;布伦特帮则多是灵活的年轻人,蝴蝶刀在他们指间翻飞如银色的毒蛇。
血王一枪轰爆了某个偷袭者的脑袋,滚烫的脑浆溅在他皮衣上。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,突然看到街角阴影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弗莱迪那个老不死的,正拄着拐杖观战,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。
更远处的高架上,似乎还有个亚裔男子倚着摩托车观战。当血王眯起眼想看清时,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。
操他妈的!
血王踹翻一个扑来的敌人,霰弹枪顶着对方腹部扣下扳机,
全都得死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