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拉根福——克恩顿州的心脏,奥地利南部的隐秘枢纽。
这座被阿尔卑斯余脉环抱的城市,白天是游客镜头里的中世纪童话,入夜后却成了阴影滋生的温床。
火车站前的维拉赫大街永远醒着。霓虹灯在湿漉漉的鹅卵石路上投下油彩般的光晕,廉价旅馆的霓虹招牌闪烁着暧昧的邀请。拖着行李箱的独行旅客、倚在巷口抽烟的东欧面孔、突然急刹的深色面包车——这里的每一道褶皱都藏着故事。
三公里外的工业区更安静,也更危险。废弃厂房像被掏空的巨兽骨架,集装箱堆场成了最理想的临时仓库。
而老城区的歌剧院依然演奏着莫扎特小夜曲,历经300年经久不衰,穿皮草的贵妇人们永远不会知道,她们高跟鞋踩过的石板路下,还有另一座克拉根福在呼吸。
午夜时分的中央火车站,穹顶的玻璃天窗将惨白的月光切割成碎片,洒落在空荡的站台上。随着最后一班跨境列车缓缓停靠,泄气阀从车厢底部嘶嘶渗出,像一条垂死的白蛇。
十二道身影从尾节车厢鱼贯而出。他们肤色各异,却有着相同的空洞眼神—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。站立的姿态精确如量角器校准过,将熙攘的旅客潮水分割开来。
一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女孩不小心撞上其中一人的腿,抬头时却被那死水般的目光吓得噤声。
当最后一名旅客消失在出站口,寂静中突然响起高跟鞋敲击金属踏板的清响。
一只纤足优雅地探出车厢,羊脂玉般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鲜红如血的裙摆随着步伐翻涌,像被无形之手搅动的血池。女人轻抚过自己饱满的唇瓣,舌尖扫过贝齿,
终于到了呢~
黏稠的尾音在站台回荡。
十二具同时转头,脖颈发出机械般的咔嗒声。他们的瞳孔里终于映出色彩——全是那个女人裙摆的猩红。
女人纤细的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,红唇轻启,
真是令人讨厌的木头呢~
她的嗓音甜腻如蜜,却让空气都为之冻结。
鲜红的裙摆随着猫步摇曳,像一滩流动的鲜血。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站台格外刺耳,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跳上。
罢了~
她慵懒地拖长尾音,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精致的锁骨,
“嗯哼~该去摘我的花朵了。
十二道身影如提线木偶般同时迈步,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站台回荡。他们的动作机械而精准,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。
女人的身影在出站口的阴影处稍作停留,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,随后便与十二道黑影一同消融在夜色中。
白天的维拉赫大街是明信片上的风景——哥特式拱廊投下锯齿状阴影,铸铁街灯挂着盛开的天竺葵,咖啡馆露天座飘着萨赫蛋糕的甜香。
游客们举着终端穿梭在百年药局与古董店之间,买几块莫扎特巧克力,仿佛带走了整个19世纪的奥地利。
而当暮色浸透鹅卵石路面,橱窗里的传统服饰突然变成霓虹灯管拼写的成人娱乐,百年老店铁闸后传来物体拖拽的闷响。来自东欧的面包车精准停在监控盲区,车牌上的泥浆像是刻意为之的艺术。
这里是欧洲最完美的十字路口:往北三小时到慕尼黑,往东五小时抵布达佩斯。巡警的制服皮鞋永远不会踏进后巷的积水——那些水洼里漂着的,可能是某个失踪女孩的发夹。
维拉赫大街尽头,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小楼静静矗立。褪色的粉墙上爬满藤蔓,雕花铁门挂着私人博物馆的铜牌,游客们只会为它精美的门廊拍照留念。
而在其地下的暗室中,浑浊的空气凝固成实体。八具瘦小的身体蜷缩在渗水的墙角,发霉的草垫吸饱了经年的泪水。最年长的那个乌克兰女孩右臂弯折成不自然的角度——这是三天前逃跑的纪念品。
新来的法国少女还在抽噎,她dior连衣裙的肩带断了一根,昂贵的香水味混着排泄物的恶臭。对面的俄罗斯姐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