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我取笑。随着姑娘嫁人的,自然是姐姐你这般得用的大丫鬟。”
“像我这样笨手笨脚的......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,多了个主子伺候罢了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怨自艾,显然是对自己的未来没什么信心。
莺儿见她这般模样,却笑着摇了摇头,道:“你想得可是太悲观了些。咱们做丫鬟的,前程如何,一半靠主子恩典,一半也要靠自己争气。”
“你如今正是抽条长个子的时候,若是能好生将养,把这身子养得丰润些,颜色再出挑一些,将来又有哪个主子会忍心让你去做那些个粗使的活计?”
文杏听了这话,却不知怎地,嘀咕了一句:“听莺儿姐姐这么一说,倒感觉珂大爷像是那等专看颜色用人的主儿呢......”
她声音虽小,莺儿却听得一清二楚。
莺儿只当没听见,心中却暗道:“可不就是么?他虽不是那等肤浅之人,可能入他眼的,又有哪个不是绝色?你若不趁早将自己拾掇得齐整些,将来别说是得爷的青眼,只怕连留在这府里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这些话自然是不能明说的,莺儿便换了种方式,继续点拨道:“我且问你,你若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,三天两头地病着,手脚不利索,精神也恍惚,还能伺候得好姑娘么?”
“姑娘心善,或许会体谅你,可若因此耽误了珂大爷的正事,你猜会如何?”
她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到时候,不用别人说,姑娘第一个便容不下你。你要是不在乎这身子,往后可就连留在这府里伺候主子的机会都没了。这其间的利害,你自己个儿好好思量思量去吧!”
说罢,莺儿也不再多言,打了个哈欠,扭着因一夜短眠而略显酸软的腰肢,径自往自己的偏屋去了。
文杏一个人愣在原地,将莺儿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遍,越想越是心惊。
是啊,珂大爷那般的人物,身边围绕的哪个不是天仙似的姐姐?
姑娘又是一切都以珂大爷为先的,自己若是不把身子和容貌当回事,日后定然会像那些个年老色衰的婆子一样,被嫌弃,被发卖,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!
想到这里,文杏吓得打了个寒颤,再不敢有半分耽搁,连忙提着裙子,急急忙忙地追上了莺儿的脚步,口中还焦急地喊道:
“莺儿姐姐,你等等我!你......你平日里用的那些个水粉,可......可也能借我用用?”
......
屋内,地龙烧得暖意融融,将清晨的寒气尽数隔绝在外。
薛宝钗早已醒来,此刻正慵懒地靠在床头的迎枕上。
她身上只穿了一身藕荷色的丝质寝衣,衣料光滑柔软,紧紧地贴合着她那丰腴浮凸、曲线曼妙的身体。
一头如墨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和锦被上,未加任何梳理,却更添了几分慵懒随性的风情。
亏得屋里烧着地龙,不然只穿得这般单薄,怕是早就冻得瑟瑟发抖了。
她手中捧着一卷书,看得正入神,听见门口传来文杏急切的声音,才缓缓抬起头来,杏眼中满含笑意。
待莺儿进来后,宝钗才将书卷放下,笑吟吟地问道:“你方才与文杏那丫头说了什么?瞧她那火急火燎的模样,倒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般。”
莺儿走到床边,为宝钗倒了一杯温水,也笑着回道:“回姑娘,奴婢也没说什么。只是瞧着那丫头近来总有些神思不属的,不似往日那般安分了。”
“也不知她是遇着了什么事儿,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正途上。奴婢便借着由头,点拨了她两句,叫她明白什么才是眼下最要紧的罢了。”
宝钗接过水杯,轻轻呷了一口,赞许地点了点头:“你做得很好。她们年纪小,心思活泛些也是常事。你做姐姐的,时常提点着些,免得她们行差踏错,也是应尽的本分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莺儿那略带倦色的脸上,又见她眼底那一抹难以掩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