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为的是感谢大夫这么些时日以来,对珂兄弟家中诸事的帮助。”
宝钗心想自己若是记得不错的话,许久之前,东府那位珍大爷的病,似乎也是这位张神医一手诊治的。
以此看来,这可不仅仅是个郎中啊。
这话一出,张友士心中便是一凛。
他没想到,眼前这位看起来温婉无比的薛家姑娘,心思竟是这般玲珑剔透。
张友士知道,这是宝钗在借着由头向他示好,也是在隐晦地告诉他,薛宝钗如今在这侯府之中,亦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否则,哪个外家女子能替林珂道谢呢?
张友士捋了捋胡子,心中暗自感叹,这安林侯身边的女子,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。
小儿子还是去找个愚钝些的媳妇好了,至少知根知底。
他哈哈一笑,将那红封推了回去,道:“薛姑娘不必如此。”
“人生于世,贵在相知。林侯待我以诚以礼,我亦当倾心相助,这本就是分内之事,又何须谈什么感谢?”
张友士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方才林黛玉来时那副着急忙慌的模样他也瞧见了。
他约摸着过会儿若是那林家姑娘再折返回来,撞见这位薛家姑娘在此处,这里头许是会发生出什么麻烦事来。
他可不想掺和进这些贵人们的儿女情长里去。
于是,张友士连忙笑道:“薛姑娘,方才已着人按着方子去抓药了。侯爷他如今身子乏力,需要静养,但毕竟已经睡了许久,想来也是睡不着了的。”
“姑娘不妨进去陪他说说话,解解闷,或许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。”
薛宝钗一听这话,心思果然便全飞到了屋里那人身上,自是没了再与他客套的心情。
她便对莺儿道:“你代我好生送送张神医。”
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张友士连连摆手,笑道,“不劳莺儿姑娘相送,老夫来此也非一回两回了,还是认得路的。”
莺儿本要坚持去送,却听张友士看着她,别有深意地说道:“姑娘近来想是也遇着了什么好事,精神瞧着虽好,但到底耗费了心神。还是要好生照顾着身子,莫要太过操劳才是。”
这话说的莺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,昨夜的种种情景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。
她哪里还敢再送,只得红着脸福了一福,便转身回屋里去了。
张友士看着她的背影,呵呵一笑,捋着胡子,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,闲庭信步地走了。
......
莺儿再进来时,薛宝钗已经坐在了床边。
她正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汤药,用银匙轻轻地搅动着,吹去热气。
林珂斜斜地靠在床头枕上,脸色依旧有些苍白,但精神瞧着比方才好了许多。
他看着宝钗那温柔体贴的侧脸,心中只觉得一片安宁。
“来,张嘴。”宝钗将吹凉的汤药送到他唇边,声音温柔动听。
林珂乖乖地张嘴喝下,那药汁是有些苦涩的,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宝钗见状,连忙从一旁的碟子里拈起一颗蜜饯,递到他嘴里。
她看着林珂那副模样,眼中满是疼惜,却还是忍不住嗔怪道:“珂儿,你往后可也要节制些了。”
她顿了顿,见他只是看着自己,便又忍不住唠叨起来:“你瞧瞧你,本来前半夜便能偃旗息鼓的,偏要硬生生地折腾到了后半夜,还不知收敛。”
“纵是铁打的身子,也经不住这般......这般......”
这等话却是说不出口的,说到最后,宝钗自己也觉脸上一红,便说不下去了。
她见林珂只是低着头,神色恹恹的,一副任由她数落的模样,像极了那种听着母亲唠叨,心里又烦又不敢反驳的孩童,心中顿时一软,也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有些太啰嗦了。
宝钗果断地停了下来,将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,最后只化作一句叮嘱:“总之.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