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大丫鬟轮班伺候着!你这般能干的,合该在那边领头,才不屈才呢。”
跟在后头的翠缕一听这话,心里头顿时一暖,简直要乐开了花。
方才在路上,姑娘还抱怨手底下得用的人少呢,怎么这会儿对着袭人,反倒说嫌弃人多了?
这分明就是一句客套话嘛!压根儿就不想再要她回来了呢!
翠缕心里头得意得很,腰杆儿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。
可见,自己在姑娘心里,到底还是与这些个半道上叛逃了的人大不一样的!
袭人何等精明,又怎会听不懂湘云话里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?
但她面上却丝毫不见尴尬之色,仿佛当真只是在说笑一般,依旧顺着湘云的话笑道:“姑娘说得倒也是这么个理儿。”
“到底是主子姑娘们心善,体恤咱们。几位爷们儿的房里,就没见有嫌人少的。”
“我瞧着啊,好多都还想着再从外面寻几个伶俐标致的进来呢!”
这话明着是说各府的规矩,暗地里却又将林珂也给捎带了进去——毕竟,谁不知道这位珂大爷府里头的漂亮丫鬟,那才叫一个多呢。
林珂本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,冷不丁听见这火星子燎到了自己身上,可就不能当作没听见了。
他轻轻地咳了一声,清了清嗓子,十分自然地将话题给转移了开去。
林珂看着袭人,故作关切地问道:“且不说这些闲话。你方才说,你们那儿如今是是非之地,危险得紧?”
“不知道又是出了什么事?竟是把你都给吓得躲了出来?”
袭人见他主动问话,心中一喜,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半。
她要的就是在林珂面前露个脸,卖个好,顺便......诉诉苦,再表番忠心。
袭人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撇了撇嘴,一脸的无奈与后怕:“珂大爷快别提了!还能有谁?还不是我们那位宝二奶奶?”
她往左右看了看,这才压低声音道:“她这回怕是又要撵人了呢!”
“夏金桂?”湘云一听这三个字,那点钓鱼的心思顿时便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鱼?鱼什么时候钓不行?它们又不会跑!
珂哥哥?珂哥哥就在这儿,日后独处的机会也多得很!
反倒是这夏金桂在荣国府里搅动风云、作威作福的场景,那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热闹啊!
“她又怎么了?又要撵谁?快说说!”湘云一想到这个,便激动得不行。
她“啪”地一声丢了手中的鱼竿,可怜那鱼竿咕咚一声掉进了冰窟窿里,急得翠缕连忙去捞。
湘云则两眼放光地招呼道:“走走走!晴雯,金钏儿,快拉上珂哥哥,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去。可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!”
林珂见她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,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,由着晴雯和金钏儿将他从椅子上搀扶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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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浩浩荡荡,还没走到宝玉院儿的门口,便已能听见里头传来女子尖锐刺耳的教训声,间或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的脆响。
院门口早已远远地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小丫鬟和婆子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瞧,却又慑于里头的威势,谁也不敢靠得太近,只敢在安全距离窃窃私语。
湘云见状更是兴奋,拉着林珂便要往里冲。
便有那新近才调到附近来当差、不明所以的小丫鬟,拉了拉旁边一个早就在这儿旁观的姐姐的衣袖,满脸好奇地小声问道:
“这位姐姐,劳驾问问,不知这是又怎么了呀?我方才远远听着,里头怎么跟唱大戏似的,这宝二奶奶的火气,怎地这般大?”
那早来的丫鬟显然是得了第一手的情报,见问,便左右看了看,见无人注意她们,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,压低了声音道:
“你还不知道?咱们这位宝二奶奶,先前不是借口身子不适,回娘家住了好几日么?”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