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院子,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。
倒是利落得很。
......
而这一切,都被一个人悄悄地看在了眼里。
金钏儿到底还是念着几分旧情的。
她寻了个由头,自己悄悄地折返回了西府,没敢走正门,只远远地绕到了角门附近,躲在了一处假山的后头。
果然就看到了秋纹凄凉的下场。
只见那几个婆子,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,将还在拼命挣扎的秋纹从角门里扔了出来,连同她那个小小的包裹一并丢在了冰冷的雪地上。
“呸!晦气的东西!”领头的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,“还当自己是往日里体面的大丫鬟呢?如今啊,连咱们这起子粗使的都不如!”
“可不是么,也不瞧瞧自己偷的是谁的东西,竟敢动了新奶奶的嫁妆,真是活腻歪了!”
几个婆子骂骂咧咧地关上了门,将秋纹绝望的声音隔绝在了高墙之外。
秋纹趴在地上,许久才缓过劲来。
她颤抖着爬起身,看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小门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最终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抱着自己那小小的包裹,一步一踉跄地,消失在了小巷尽头。
金钏儿在假山后头,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冷,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太快了......
秋纹,那个平日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同僚,就这么被抛弃了,快得就像是扔掉一件穿旧了的衣裳,没有半分的犹豫。
金钏儿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代入了进去。
她想,倘若自个儿当初没有被珂大爷要走,倘若自己还留在荣国府,留在那位心思深沉的太太手下......怕不是,也要落得个差不多的下场?
她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碧痕,如今,又亲眼目睹了秋纹的结局。
金钏儿只觉得一阵后怕。
她忽然无比庆幸,庆幸自己当初冒险的举动,是何等的正确!
珂大爷的院里,虽然也有晴雯那般厉害的人压着,也有姑娘们之间的小小纷争,但那里至少是讲规矩的,是把下人当人看的。
在那里,只要你安分守己,便不会有这等无妄之灾。
哪怕犯了点儿小错,总有改正机会的。
不过说到底,秋纹自己也是犯了大忌,犯不着同情她。
金钏儿站在寒风中,许久才回过神来。
她终究是不忍,可见秋纹那单薄的身影,也知道她怀里定然是没什么银钱的。
她想了想,从自己袖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荷包,放了几两碎银子进去。
金钏不好直接追上去,便在附近寻了个正要去倒泔水的小丫头子,将荷包塞了过去,低声道:“劳驾你,追上前面那位姐姐,将这个交给她。什么也别说,放下就回来。”
求人帮忙,自然也有与她一些好处的。
那小丫头得了银子,自然是乐意跑这一趟。
金钏儿看着那小丫头追了上去,将荷包塞给了秋纹,又在秋纹错愕的目光中跑了回来。
她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。
这几两银子,也算是与自己以往在荣国府那段日子做个了结了。
此后,秋纹究竟过得如何,便也无人知晓了。
这偌大的京城,每日里消失一个丫鬟,就像是湖面上消失一滴水,引不起半分波澜。
过了许久,府里那些个好事的婆子们,才又传出了些似真似假的闲话。
有的说,那秋纹离了府,走投无路,被拐子卖进了南边的窑子里。
更有的说,她竟是阴差阳错地被安排到了早先也被撵出去的碧痕的手底下。
那碧痕因为被撵出来的早了点儿,又豁得出去,如今在那等腌臜的行业上,已经混出了些许名堂,竟是成了秋纹的前辈。
然而,这对曾为同僚的昔日姐妹,彼此之间似乎矛盾颇多。
据说那碧痕对秋纹总有许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