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叹了口气。
“姑娘。”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桌案上,小声道,“这都生了半日的气了,仔细气坏了身子。先用些茶水润润喉吧。”
林黛玉闻言,却是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从鼻子里闷闷地“哼”了一声,也不去接那茶盏。
紫鹃心知她是真的气着了,便壮着胆子,柔声劝慰道:“姑娘莫要再生珂大爷的气了。爷他......他也是头一回,想来是宫里真有什么要紧事绊住了脚。”
“再说了,他前些时日病着,可不是一连好些天都安安分分地留在府里的?如今身子好了,偶尔出去一遭,倒也......倒也寻常。”
谁知,她这番不说还好,一说倒像是捅了马蜂窝,竟是瞬间便点燃了黛玉的火药桶。
只听黛玉猛地一拍桌子,霍然起身,一双含情目此刻也瞪得溜圆,满是怒火地瞪着紫鹃,厉气恼道:
“呵!听你这般说来,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却是我气量狭小,容不下他了?”
“也是呢!”黛玉气得反笑起来,“我合该事事都为他着想,处处都由着他来!他要在外头寻花问柳,夜不归宿,我还得替他打点妥当,预备着汤水,再给他张罗着纳妾不成?”
她越说越是委屈,眼圈儿都红了:“我看......我看这劳什子的正妻,不如也让给旁人做了罢了!指不定他没了我在跟前拘着管着,心里头还更欢喜自在呢!”
“姑娘......”
紫鹃被她这一通抢白,吓得也不敢再多言了。
她哪里是那个意思?她不过是想劝姑娘宽宽心罢了。
可紫鹃也知道,姑娘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自己再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。
唉,姑娘这心里头,还是太在意珂大爷了。
这一天没能见着珂大爷,心里头的怨气,竟是比往日里积攒了一月的还要重。
紫鹃心中正自腹诽,却又听黛玉的炮火竟是转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你倒也是个体贴的!”黛玉斜睨着紫鹃,那话语里酸溜溜的,满是嘲讽,“这都还没嫁过去呢,便知道一心一意地向着他,替他说话了!”
“我如今想来,真是千不该万不该,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,竟是......竟是让你去服侍了他!”
“如今倒好。”她说着,竟是带上了几分真真切切的恼意,“不止是身子给了他,怕是连这颗心也都一并给了他,再也收不回来了罢?倒成了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了!”
“姑娘!”
这话可就说得太重了!
紫鹃顿时也委屈得不行,眼圈儿一红,眼泪险些便要掉下来。
她心中暗道:当初不也是姑娘您自个儿担心,怕被宝姑娘那边抢了先机,这才巴巴儿地将我给送了过去么?
怎地如今......如今倒又成了我的错了?
可这话,她哪里敢当着黛玉的面说出口?
她也明白,自家姑娘素来是最好的,待她更是情同姐妹。
今日会说出这等重话,也不过是一时气话,并非真的在怨恨自己。
只不过是平日里这些个小性儿,这些个怨怼之言,都有珂大爷在那儿担着、受着、哄着。
如今珂大爷不在府上,姑娘满心的怨气无处发泄,便也只有她这个贴身的心腹丫鬟能受着了。
唉......
紫鹃在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,也不知珂大爷平日里,究竟是用什么法子,才能将自家姑娘这般难伺候的性子给哄得服服帖帖的。
自个儿是不是也该寻个机会,好好地向他取取精呢?
紫鹃心里千言万语,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:
珂大爷,您快些回来吧!
这时,又听林黛玉依旧不解气,一个人在那儿踱着步,恨恨地嘟哝道:“亏得我费心费力,亲自下厨与他做了菜,还煮了羹汤,结果他倒好,回都没回来!早知如此,还不如拿去喂了狗!”
紫鹃闻言,在心里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