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了。
她死死地抱着床柱,任凭王熙凤如何拉扯,就是不肯松手。
王熙凤昨夜心满意足,本是春风满面,可见女儿这般不识好歹地撒泼,那股子火气又上来了。
“小蹄子,反了你了!”她柳眉倒竖,伸手便去掰巧姐儿的手指,“昨儿让你在这儿留宿一晚,已是天恩了,今儿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?你叔父还要办正经事,哪有空天天陪着你这小猴儿玩!快给我撒手,跟我回去!”
“我不!我不!叔父!叔父救我!”巧姐儿扯着嗓子大哭。
可惜,她那无所不能的叔父,此时怕是还在自个儿的被窝里回味昨夜的温存,哪里听得见她的呼救。
平儿在一旁看得心疼,却也不敢多劝。
她昨夜也累得不轻,这会儿浑身还酸软着呢,只得拿了衣服替巧姐儿穿上。
最终,任凭小丫头如何不情不愿,还是被王熙凤半是强硬半是哄骗地拉走了。
......
就像巧儿反抗不了强势的母亲一样,在这隔壁的荣国府,曾经锦绣繁华的院落内,贾宝玉也同样反抗不了他的悍妻夏金桂。
昨儿个,又是一个夫妻没有同房的夜晚。
贾宝玉独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拔步床上,睁着眼,直愣愣地瞧着帐顶,简直已经生无可恋。
自打娶了这位河东狮进门,这院里便再无一日安宁。
夏金桂的心思,他如今却是有一点儿明了了。
夏金桂近来时时拿话刺他,句句不离“人家林侯爷”。
他贾宝玉,堂堂荣国府的宝贝哥儿,如今在自个儿屋里,倒成了个连下人都不如的窝囊废。
所幸,他毕竟是老太太和太太心尖儿上最受宠的哥儿,哪怕被夏金桂这般各种冷落,这漫漫长夜,总还有人肯低眉顺眼地进来,陪着他说些体己话,伺候他歇下。
只是......
贾宝玉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,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发黑。
“二爷,您醒了?”
麝月端着铜盆走了进来,见他扶着额头,脸色苍白,连忙将盆放下,上前扶住他:“爷这是怎么了?可是又头晕了?”
“无妨......许是昨夜没歇好。”贾宝玉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。
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不节制的缘故,总发觉自己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,有些发虚。
原先只是乏力,如今竟是时常这般莫名地头晕,哪怕见天儿吃补品也不管用。
他自然不知道,这是因为他的好媳妇儿夏金桂,每日都在他的汤药里添了那么一丝半点的好料。
若是再这般下去,只怕不消多时,这宝二爷和新奶奶,就要变成另一对儿活生生的武大郎和潘金莲了。
但好在林珂并非那渔色的西门庆,对夏金桂这等俗艳泼辣的妇人,更是没有半分兴趣。
可叹的是,哪怕夏金桂得手了,贾宝玉身边也没有个能替他报仇雪恨的武松。
不过,夏金桂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,就在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丈夫下着慢药,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摆脱这个废物,另嫁高门的时候,她自个儿每日吃的燕窝羹里,也一样被人下了药。
袭人还记得,头一回听从老太太的安排,做这等阴私勾当的时候,她的一双手抖得连那小小的药包都捏不住,险些洒了一地。
可随着她后来下药的次数越来越多,从最初的惊恐万状,到后来的心惊肉跳,再到如今......她竟是心里没了多少波澜,只剩下一片麻木。
她将带着药末的汤匙,平稳地在燕窝羹里搅动着。
须知......这可是在谋人性命啊!还是荣国府明媒正娶的当家奶奶!
自个儿......自个儿竟然成了这般人了么?
袭人端着托盘的手猛地一颤,汤水都险些洒了出来。
她都有些害怕自己了。
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:只怕自己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