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山顶,雷家大宅。
森哥站在茶几旁,身子微微前倾,手里捏着那枚金灿灿的打火机,大拇指在机盖上反复摩挲。
“雷爷。”
森哥开了口,嗓门压得有些低,透着一股子急切,
“湾仔那边,这几天我跑断了腿。那个梁立,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。我好话狠话都说尽了,他就是不松口。”
雷公坐在主位上,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银剪刀,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株罗汉松。
咔嚓。
一根多余的枝叶掉在桌面上。
雷公没抬头,只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那是洪胜和的地盘,梁光武虽然老了,牙口还在。他那个私生子刚认回来,正是要立威的时候,哪能轻易就把肉吐出来。”
“可这也太不给面子了。”
森哥往前凑了一步,愤愤不平,
“咱们龙头会这几年虽然低调,但还没被人这么晾着过。现在道上都在传,说咱们连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。刚才我来的路上,碰到东星的乌鸦,那孙子笑得那个阴损,话里话外都在损咱们是不是老了,提不动刀了。”
雷公剪枝的手顿了一下。
银剪刀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芒。
江湖人,活的就是一张脸。
越是到了雷公这个地位,越容不得别人在背后嚼舌根。
“乌鸦?”
雷公放下剪刀,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拿出一块鹿皮布轻轻擦拭,“东星的小崽子,最近跳得是有点高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森哥见缝插针,火上浇油,
“要是咱们这次连湾仔这块肥肉都吃不下,以后谁还把龙头会当回事?雷爷,这事儿不能拖了。”
雷公把眼镜重新戴好,往后一靠,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。
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看了几秒。
“你想怎么做?”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”森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,
“梁立那个小兔崽子做不了主,他背后站着的是梁光武。这老狐狸一直躲在幕后,想看咱们笑话。我觉得,不如您亲自出面,约梁光武见一面。”
雷公眯了眯眼。
见梁光武?
确实该见见了。
一个多月前,宛城那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。
他派人去帮洪胜和杀林雪和王振华,结果任务失败,许忠义跑路。
虽说那是拿钱办事,但是敌人太强大,这事多少也损了龙头会的名声。
那也不能只让自己一个人出力,该让梁光武也出力了,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,现在全指望自己那也不成。
“那就见见。”
雷公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,
“我也想问问那个老东西,宛城的烂摊子,他打算怎么收场。至于湾仔,必须得吐出来!”
森哥大喜,连忙帮雷公拿起话筒,递到他手里。
嘟——嘟——
电话响了三声。
接通了。
“哪位?”
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,伴随着画眉鸟清脆的叫声。
“梁兄,好兴致啊。”雷公笑了笑,但这笑意没到眼底,
“这么晚了还在逗鸟?”
九龙塘,梁家别墅。
梁光武穿着一身唐装,手里提着个鸟笼,正在院子里踱步。
听到雷公的声音,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“哟,这不是雷爷吗?”
梁光武把鸟笼挂在廊下,转身走进屋内,
“什么风把您的电话吹来了?稀客,稀客。”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
雷公也不绕弯子,“湾仔那边梁兄的公子不肯放手。如果我下面的人不懂事,要是冲撞了,我替他赔个不是。”
梁光武嘿嘿一笑,接过佣人递来的普洱茶,抿了一口。
“小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