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静瑟被丈夫吼得一颤,试图解释:“心儿她说得有理,那日虎子……”
“闭嘴!”杨文昌不耐烦地打断她,脸上尽是鄙夷,“一个丫头片子的胡话,你也当成圣旨?她懂什么?
我看她是被吓破了胆,看什么都像有病!这清亮亮的水,石头缝里钻出来的鱼,能有什么毛病?再听你们的,我们没病也要饿出病来了!”
他越说越觉得有理,一把拉过旁边同样眼馋却不敢作声的大儿子杨永城:“永城,走!爹带你抓鱼去!咱们爷仨也开开荤!”
杨心儿见父亲真要行动,顾不得脸上还火辣辣地疼,扑过去死死抱住杨文昌的胳膊:“我不许你们去,那水……那水是从上游来的,谁知道经过什么地方?病气真的会顺着水走的!”
杨文昌猛地甩开她的手,厉声骂道:“滚开!晦气的东西!整天就知道咒自家人!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们都死了干净!”
说着,他竟扬起手,“啪”地一声重重扇在杨心儿脸上,将她打得一个趔趄跌倒在地。
不等她反应过来,反手又是一巴掌,声音清脆骇人:“再敢拦着,我打断你的腿!滚一边去!”
前段时间,他还没从抄家流放的噩耗里恢复,这母女俩像是成精了一般,将家中闹得天翻地覆。
不仅将福星般的慕千月给赶了出去,现在还一直找他的晦气。
杨心儿脸颊瞬间红肿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她捂着脸,既生气又委屈。
王静瑟惊呼一声扑过去扶住女儿,看着丈夫和儿子的背影,不敢再上前阻拦。
杨文昌和杨永城果然从溪水里抓回了三四条不小的鱼,湿漉漉地扔在王静瑟面前的泥地上。
鱼儿还在奋力弹跳,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。
“愣着干什么?”杨文昌没好气地冲着王静瑟吼道,甩了甩手上的水,“等着老子伺候你们吗?”
杨心儿立刻挡在母亲身前,急声道:“爹!这鱼真的不能吃!那水……”
“吃?”杨文昌嗤笑一声,打断她,脸上鄙夷更甚,“谁说要给你们吃了?美的你们!这是让你们赶紧拾掇干净,给我和永城炖汤喝!”
杨心儿还想再跟杨文昌争辩几句。
“心儿!”王静瑟猛地拉住女儿的胳膊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恳求与恐惧,“别说了…少说两句…”
然后扭头对着杨文昌说道:“我这就去收拾,但是你不能再打女儿了······”
她弯下腰,捡起地上的鱼,不情愿的去小溪旁收拾去了。
不远处的空地上,翠儿和林月娘正忙活着。
一个陶罐架在一个小炭炉上,咕嘟咕嘟地炖着新鲜的蘑菇汤。
旁边还有个小铁锅,正炒着辛辣开胃的腊肉,香气浓烈。
这是林月娘特意为慕千月准备的,她发现慕千月十分喜食辣菜。
几个路过的流犯吸着鼻子,斜眼瞅着她们的饭食,脸上露出讥诮。
一个瘦高个男人嗤笑一声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这边听见:“啧,几个娘们儿凑一起,也就只能捡点蘑菇了,闻着是香,顶个屁用,哪比得上老子刚才摸上来的肥鱼,那才叫油水!”
另一个矮胖的附和:“就是!连条鱼都捞不着,可怜哦!没男人的女人就是不行!”
这时,一个穿着破烂囚服、满脸痞气的壮汉,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。
他一双浑浊的眼睛毫不客气地在林月娘身上扫来扫去,最后停在她因忙碌而微微泛红的侧脸上。
他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黄牙,凑近了些,语气轻佻:“小娘子,忙活啥呢?就吃这些玩意儿?喂猫呢?”
林月娘蹙眉,厌恶地别开身子,没理他。
那流犯却不依不饶,又逼近一步,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“诚意”:“哎,别不理人啊!瞧你这细皮嫩肉的,吃这个怎么行?
跟了哥哥我怎么样?哥哥我别的本事没有,摸鱼抓虾可是一把好手!保管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