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千月裹了裹身上的披风,闭上眼睛假寐起来,仿佛彻底将歇斯底里的杨心儿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牢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杨心儿粗重的喘息间或夹杂着铁链轻微的碰撞。
霉烂和绝望的气息无声蔓延。
慕千月看似平静,思绪却飞速流转。
这段时间,她一直感觉杨心儿不对劲。
并非寻常的嫉妒或口角之争,尤其是在某些特定时候,杨心儿的眼神会流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深度和算计。
这次被卷入风波,虽是意外,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。
一个将计就计,测试她心中所想的机会。
她倒要看看,被逼入绝境,杨心儿会露出怎样的底牌。
是继续扮演柔弱无辜,还是……
时间在阴冷中缓慢流逝
杨心儿见慕千月已然一副等死的模样,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。
瞪着慕千月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。
但很快,那怒火被一种冰冷的恐惧所取代。
慕千月显然靠不住,甚至这一切很可能就是她设下的圈套。
她不再浪费口舌,猛地后退几步,远离栅栏,开始像困兽一样在狭小的牢房里踱步。
手腕上的枷锁沉重,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,带来阵阵刺痛,但她仿佛毫无所觉。
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牢房的每一个角落:潮湿的墙壁布满深色的霉斑,坚固的栅栏根根都有碗口粗,连接处的铁锈看起来经年累月。
地面是坑洼的泥地,角落里铺着一些散发腐臭气的干草。高处那扇窄窗投下的光越来越微弱,显示着天色渐晚。
“不行……不能待在这里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脑子飞速运转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脑子飞速运转。
头疼欲裂,她拼命回忆着上辈子途经时听闻的这桩凶案。
当时城主的儿子死后,凶手究竟是怎么被抓的?
记忆如同蒙尘的蛛网,模糊不清。
她当时自身难保,何曾真正关心过这些旁人的事?
只隐约记得结局是抓住了真凶,过程却丝毫想不起来。
她的视线焦灼地扫过地面,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堆散发着腐臭的干草上。
干草…… 邕州… 一个模糊的身影骤然刺破迷雾!
对了!是一个老农!
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者!
记忆的闸门猛地打开,那老农的模样……她记得!
额角有一道很深的疤,像蜈蚣一样趴着,左手只有四根手指,缺了尾指!
是了,就是因为这个特征。
但是名字?身份?她却一概不知。
但这足够了!这是唯一的线索,是她自救的筹码!
一股绝处逢生的激动猛地攫住她,压过了恐惧。
她踉跄着扑到牢房栅栏前,用尽全身力气,将手腕上的铁链撞得哐啷作响。
朝着幽暗的通道尽头嘶声呼喊:“来人!快来人!狱卒!我要见管事的人!”
脚步声沉闷地响起,一个满脸不耐的狱卒提着油灯走来。
灯光将他脸上的横肉照得明暗不定。
“鬼嚎什么?!找死是不是?嫌这里太清静了?”
杨心儿紧紧抓住冰冷的栅栏,手指因用力而发白。
她急切的喘着气,语速极快:“差大哥!我、我有重要的线索要禀报!关于城主公子被害一案的线索!”
狱卒嗤笑一声,油灯凑近,打量着她狼狈的样子:“就你?能有什么线索?别是想耍花样吧!”
“千真万确!”杨心儿的声音因急切而尖利,“我知道凶手可能是什么人!是一个老农,额角有疤,很深,像蜈蚣一样!
左手只有四根手指,缺了一根小指!你们快去查查符合这些特征的人,尤其是最近可能在城主府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