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村长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,看着王贵铁青的脸。
有些结巴地解释:“不…不是啊,贵叔,是她…是那王桂兰她死活不让进啊!堵在门口骂得那叫一个难听,还说……”
“我问你最后进去了没有!”王贵几乎是在低吼,打断了他的辩解。
“没…没有……”赵大被吼得缩了缩脖子,声音低了下去,“她那么泼辣,又说了那种狠话,我…我一来气,想着她家既然没事,就……”
“想着?你想着?!”
王贵气得手指头都快戳到赵大鼻子上了,胸膛剧烈起伏。
“我让你们去是干什么的?!是挨家挨户,每一家、每一户,角角落落都给我搜清楚!
她王桂兰说不让进就不进了?她说她家没事就没事了?!万一那贼人就藏在她屋里呢?你赵大长没长脑子!”
赵大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又急又慌,额头上都冒了汗:“贵叔,我…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啊!
您是没看见她那样子,简直跟要吃人似的,我们一群大老爷们,总不能硬闯他们家门吧?传出去也不好听啊!而且…而且我确实亲耳听见她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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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见个屁!”王贵猛地一挥手,打断了他,“她现在就是说破大天,没亲眼看见,那就不能算数!你…你真是气死我了!”
赵大被王贵吼得浑身一颤,脑袋不自觉地缩进了肩膀里。
他嘴唇哆嗦了几下,想辩解却又不敢,最后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点微弱的气音:
“嗯……”
这声“嗯”又轻又飘,带着心虚和惶恐。
王贵死死盯着他,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,猛地转过身,不再看赵大那副窝囊样子。
现场一片寂静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。
赵大偷眼瞧着村长紧绷的背影,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。
他咽了口唾沫,喉结上下滚动,用带着颤音的嗓子小心翼翼地问:
“贵…贵叔……那…那现在…咋办?”
王贵霍地转回身,眼神锐利得像刀子,声音斩钉截铁:“咋办?还能咋办!
再去!现在就去!我跟你一块儿去!我倒要看看,她王桂兰有多大能耐,能把我也拦在门外!”
他目光扫过周围还没完全散去的村民,提高了音量:“还有谁,刚才跟着赵大去的?都跟我再走一趟!其他人,愿意来的也跟着!”
赵大闻言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忙不迭地点头,声音也拔高了些。
带着一种急于弥补的急切:“哎!好!好!贵叔,我…我这就带路!”
刚才跟着搜查的几个青壮互相看了看,也纷纷应声:
“我去!”
“算我一个!”
“走,再看看去!”
很快,一支比刚才规模更大的队伍重新集结起来。
王贵一马当先,赵大半弓着身子紧跟在一旁指路,后面簇拥着十来个村民,人人脸上都带着凝重和几分好奇。
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,一行人浩浩荡荡,再次朝着村尾王桂兰家那扇紧闭的木门走去。
火光摇曳,将这支沉默而坚决的队伍的身影,长长地投在坑洼不平的村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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