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离京之前听说朝廷增收粮税,消息确凿,不日就会下发公文,境州自然也不例外,”孙知州道,“粮税增加至每亩六斗,百姓定会有怨言,这件事,还是早做打算才好。”
徐通判忍不住嚷嚷道:“哪个龟儿子做的决定,粮税变成六斗,怎么不去抢啊?”
风调雨顺的年份,每亩良田所收粮食不过十六斗,而薄田勉强也就能收得十斗粮食而已。
境州本就土地贫瘠,以前缺乏水源,每亩地所收不过六七斗粮食,除去要交的三斗粮食,剩余的三四斗粮食勉强够一家糊口。
如果按照新实行的粮税缴纳粮食,就算收成提高至十斗,所剩也不过六斗粮。
对于产量丰富的州县来说,还不至于伤筋动骨,而本就产量稀少的地方,压力可谓极大。
裴铎思忖了一会儿,道:“知州大人,徐通判,大周这么多州县,各地有穷有富,所交粮税都是一样的吗?”
徐通判唉声叹气:“以往都是一样的噻。京都周边的州县产粮是多,但除了交粮税,还要再纳一份漕粮,而我们这些州县只交粮税,所以算起来,大家还都是公平的。”
但境州不一样,自从疏通了河道,百姓好不容易有点希冀盼头的日子,眼看就要被增加的粮税砸了个没影。
孙知州捋了捋胡须,苦笑一声,默然不语。
?如?您?访?问?的?网?址?f?a?b?u?y?e?不?是?ⅰ????ù?????n???????????????????则?为?山?寨?佔?点
北境六州由北境布政司统管民粮征收一事,境州的钱粮税银等也是报给布政司。
征粮一般运送到大周指定的官仓存放,而税银上交给布政司之后,除留下一部分划拨给各州府衙每,用于公务经办与发放官员的俸银外,其余都要运送到京都,充入国库。
裴铎双手抱臂,用手摩挲着下巴,若有所思道:“新政初行,未必会覆盖到全境,去找布政使,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……”
不过转眼一看,孙知州那一副细瘦伶仃的模样,实在是再经不起折腾了。
裴铎看向徐通判:“徐大人,北境布政司你熟吗?”
徐通判忙摆了摆手:“裴大人,我一个六品官员,哪能和布政司扯上什么关系,我到现在连布政使的面也没见过呦……”
停了一瞬,徐通判忽然反应过来,“裴大人,你不会是要去疏通关系,找些门路吧……”
孙知州闻言也抬起眼来。
他咳了几声,虚弱道:“裴大人,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。本官没有意见,只是能不能办得成,还得另说。”
说到底,这件事还得孙知州拍板,他没有意见,裴铎的目的便达成了。
出了孙知州的官宅,徐通判忍不住打听:“裴大人,你真的认识布政使?”
裴铎大步往前走,随口道:“要是认识,我还问你作甚?”
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