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得可快了,二元一次方程组一下子就列出来了,然后消元啊,代入啊,整个过程特别顺畅,就跟水在流、云在飘似的,一下子就完成了。
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呢,那三道在国子监的学生眼里难到不行的算术题,就被她用同一种简单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方法全给解开了。
到最后呢,她好像还觉得不过瘾,在答案旁边又加了句注释:“这种方法叫代数,各种线性方程组都能用它来解。要是各位同学有兴趣的话,明天下午,我能在偏院讲一堂《代数初探》。”
整个场子的人都惊得下巴都快掉了,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有人小声地叫起来:“这些符号看着就像西域的咒文一样,难道她跟敌人勾结?”
有人不屑地冷笑着说:“这就是些歪门邪道,怎么能上得了台面呢!”
也有人嘟囔着:“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的道理,但是答案是对的啊……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?”
一直没说话的裴衍慢慢地站起来,一步一步朝着楚云栖走了过去。
他都没瞧她一眼,就把那张写满解法的纸给捡起来了。
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啊,就在那些阿拉伯数字和方程式上盯了好半天,那眼神变得越来越深沉,然后说道:“你这算法啊,可不是咱中原的算法。”
楚云栖把笔收回来,轻轻一笑,满不在乎地回答:“这天底下的道理呢,不管走哪条路最后都能到同一个地方,又何必去分什么东西南北,什么古今的差别呢?菜就多练!”
到傍晚的时候,天就暗下来了,周围都是暮色。
楚云栖把连夜整理好的《农政残卷》译本,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大祭酒谢明远的书桌上。
在灯光下,那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祭酒把书稿打开,才看了几行,呼吸就变得急急忙忙的了。
他越往后看,拿纸的手就抖得越厉害,到最后,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竟然激动得泛起了泪花,大声说:“耐旱的粟种啊……这个方法……这个方法要是真的,那北方的千千万万老百姓可就有救了啊!老天开眼了!老天开眼了!”
他突然抬起头,紧紧地盯着楚云栖,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沙哑了:“这么神奇的东西,你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呀?”
楚云栖把眼皮耷拉下来,照着之前想好的话,小声地说:“学生前几天打扫偏院的时候,在一个墙角偶然发现了一个装着古籍的匣子,这个残卷就在里面呢。学生不认识上面的字,就靠着一点线索,大胆地试着去破解……”
就在这个时候,她脑袋里很久都没响过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来了。
楚云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,一下子就有了一种特别轻松的感觉。
系统稳住了啊,她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呢。
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呢,书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“哐”的一声猛地撞开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