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《防疫十策》递给柳知夏的同学们,声音不高但是很沉稳地说:“去吧,把所有支持咱们的人都叫过来,每个人抄十份,然后分到各个斋舍、膳堂、讲堂的门口去。”
“白砚呢,你去调用天机阁的快印板,先印三十份贴在要道上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她换上了一件看着很素雅但是又很有气质的青衫,那布料从手指尖滑过,有点糙糙的感觉。
她拿着两份特别重要的证据,自己走到了国子监祭酒谢明远的家门口,抬手敲门。
在书房里呢,谢明远瞅着面前这个名声不好但是眼睛特别清亮的学子,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这时候,屋里的炭火在炉子里噼里啪啦地响着。
楚云栖可没跟他啰嗦,直接就把两份卷宗递了上去。
其中一份,是她翻译出来的北狄那边的密信,那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北狄想买大晏那些被管制的药材的清单。
还有一份呢,是赵峰签字画押的口供,这个口供就是指证林夫人的弟弟林建德的,说他就是那个偷偷把药材卖给北狄的卖国贼。
“林建德就为了自己能捞好处,把咱们大晏严格管着的金疮药啊、清热的药材啥的,高价卖给敌国。”
“他也不想想,北狄的军队里早就有疫病了。这些药材一过去,疫病就顺着商路传到咱们大晏的边境,然后就到处扩散开了。”
楚云栖说话声音不大,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打雷一样,在书房里的空气中回荡着。
“现在呢,我们用科学的办法来防止疫病,想把老百姓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,结果林夫人倒好,污蔑我们是‘蛊惑民心’。谢大人啊,您说说,到底是谁在祸国殃民啊!”
“太不像话了!”
谢明远看完口供,气得胡子头发都要竖起来了,抬手就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,这一下可不得了,把茶盏都震得跳起来了,茶水也洒到了桌子角上。
他这一辈子啊,最恨的就是那些里通外国的卑鄙小人了!
“来人呐!赶紧地去监门司把人给放了!还有啊,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林家所有的药行!”
监门司的大门慢悠悠地打开了,柳知夏就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了。
瞧他那模样,衣服乱糟糟的,走路都晃晃悠悠的,可人家腰杆儿挺得倍儿直,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气神儿。
这消息就跟那野火似的,一下子就传开了。
不到半个时辰呢,国子监各个斋舍的学生都往主道上涌过来了,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。
“那《防疫十策》真的有用吗?”
“我可是亲眼瞧见城南有三个人都好得跟没事儿人似的了!”
到了中午的时候,国子监门口人挤人,那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,灰尘就在阳光柱子里飘来飘去的。
就在这个时候,林夫人那特别华贵的马车,在一群家仆的前呼后拥下,特别张狂地就停在了门口。
林夫人气呼呼地下了车,指着刚被放出来的柳知夏就开骂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