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等了七个昼夜啊,这感觉比过去十七年的日子都难熬。
终于,到了第八天的早晨,有个瘦瘦的但看着很精神的身影,冲破晨雾跑了过来。
他满身都是赶路的尘土和霜露的寒气,跌跌撞撞地就跪在了楚云栖跟前。
这人是小满。
他的脸蜡黄蜡黄的,嘴唇都干得裂口子了,脸腮上还有被寒风吹破后留下的血印子呢。
喘气就跟破风箱似的,呼哧呼哧的,每次喘气都带着那种沙哑的动静。
不过他那双眼睛啊,亮得吓人,就像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两团野火,在薄雾里一闪一闪的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封用油布包得紧紧的信,双手捧着递过来,手指头因为冻伤了还微微地抖呢,说话的声音就像砂纸在木板上蹭似的,哑得不行:“公子,裴将军……有信!”
楚云栖接过这封信,还带着点体温呢。
她的手指头碰到火漆印的时候,感觉有点烫。
这热度可不像平常的封蜡,倒像是刚从胸口捂出来的温度,烫得她心里忽悠一下。
信纸糙糙的,还有点潮乎乎的,纸边沾着边关才有的那种沙砾,拿手一摸,沙沙地响,就好像还带着千里之外风沙的声音呢。
她赶紧把信拆开,信上的字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的,笔力都能透到纸背面去了,就跟那个人犀利的眉眼似的。
墨色那叫一个浓啊,笔锋的地方,指尖摸过去都能感觉有微微划破纸面的痕迹呢。
用手指肚儿轻轻抚过,能摸到那一道道凸起来的墨线,就好像命运里被刻进去的沟沟坎坎似的。
信里没写多少字,可每个字都吓人得很。
裴衍在边关已经成功截住了一个伪装成药材商队的火药运输队。
押运的头头被严刑拷打之后,交代出来这事儿真正的源头,竟然直接就指向京城林府别院下面的一个地下工坊。
更让她一下子喘不过气儿的是,裴衍按照她记忆里画的图纸去找,真就在自家老宅子那口早就不用了的枯井下面,发现了通往林府后园的暗渠。
暗渠的壁上,明晃晃地刻着四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字——天工三年。
这字儿啊,跟当年裴家被指控私造军械的物证上的标记一模一样!
历史的那些事儿,就像灰尘似的,这时候一下子就被吹开了,露出了特别残酷的真相。
她把眼睛一闭,十七年前裴家那场大火就好像在眼前又烧起来了一样:大火把祖宅都给吞了,烧得焦黑的房梁“轰”的一声就倒了,裴母的哭声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给盖住了——可谁能想到呢,这大火下面,一直藏着这么个通往毁灭又通往重生的暗渠。
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,脑袋里突然就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提示音:“检测到有大规模正义实践的反馈,宿主的行为有效地推动了历史的关键节点。功德点加80。商城的高级权限解锁了,可以兑换‘简易电池原型图’和‘光学信号编码法’。”
新知识就像洪水猛地灌进脑袋,那种刺麻的感觉就像电流,从太阳穴一直麻到手指头尖儿。
在意识的最深处,精密的电路图还有光波频谱都冒了出来,感觉就像好多星星在脑袋里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。
她使劲儿吸了一口气,把心里翻涌的那些情绪给压下去,眼神一下子变得像刀一样锋利。
“白砚!”她一转身,说话的声音特别坚决。
“去拿天机阁的青铜钥匙,把地库密室打开!我得把能对抗黑暗的武器都找出来。”
可她话还没说完呢,就有个小吏慌慌张张地从前院跑过来,后面跟着的竟然是太医院的院正江辞远,他的脸色凝重得就像铁块似的。
按说他是不能擅离职守的,但是三天前,楚云栖用“还阳引”针法把他快死的小儿子给救活了,就这一针,可把楚云栖三天的心血都耗光了。
今天他宁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出宫来传消息,就是因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