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格物院小队,在河北灾区用当地材料,仅用七天便建起了二十间运用了新式结构和水泥配方的防寒屋,救活了上百名在倒塌的房屋中冻饿交加的妇孺。
当地县令羞愧得三日闭门不出,而活下来的百姓则自发焚香,将她的画像与菩萨供在一起,说“沈娘子送来的是菩萨的手艺”。
京城,朝堂之上,赵崇安终于抓住了机会,指使其党羽、御史刘承,上了一道措辞严厉的弹章,直指楚云舒在册封大典之日擅离职守,藐视皇权,罪当严惩。
皇帝看着奏章,脸色阴晴不定,还未表态。
突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拐杖杵地声。
年逾古稀、早已告老致仕的老翰林周夫子,竟拄着拐杖闯入了都察院,当着所有御史的面,一把夺过那份弹章的副本。
“好一篇雄文!”老夫子气得浑身发抖,猛地将弹章撕得粉碎,纸屑如雪花般飘落。
“当年你们骂她是惑乱朝纲的妖女,如今她以女子之身封侯,为国开疆,救民水火,你们却来咬她大典之日没穿官袍?老夫只问你们一句——圣人定‘礼’,可是为了把活人活活困死的?!”
一声大喝,振聋发聩。
满院御史噤若寒蝉,连一向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太常寺少卿,都悄然退后半步,避开了老夫子的目光。
一场酝酿中的巨大风波,竟被一个老臣的当众一喝,压得无声无息。
当夜,雪已停。
楚云舒回到侯府,书房的灯为她留着。
裴衍已经离开,只在案上留了一幅手绘的地图。
楚月在一旁解释道:“主上,这是属下根据情报司初步建立的‘民心舆情监控’网络绘制的《大晏女学分布热力图》。”
楚云舒的目光落在那幅图上,只见南方的富庶之地,代表女塾的红点已然密布,而在遥远的北方,甚至是一些贫瘠的山区,也有零星的火种正在悄然亮起。
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图上西北角一处荒原小村的标记,那里只有一个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光点。
“这里也有三个女孩识字……”她低声自语,眼中却亮得惊人,“明日,派人送去一套最齐全的格物院工具箱。”
话音刚落,她胸前那枚始终温热的侯印忽然光华一闪,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浮现:
【检测到“教育平权”理念形成规模性扩散,基层知识网络雏形建立。】
【“天命共鸣”进度+10%。当前总进度90%。】
窗外,一轮明月洗净铅华,清辉洒在院中那块刚刚挂起的“格物院”匾额上。
黑色的漆尚未完全干透,但在月光下,那三个字却仿佛自身在发光,照亮了前路。
正当楚云舒沉浸在这片星火燎原的图景中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,一名负责传递紧急军报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浑身沾满泥水,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嘶哑变形。
“侯爷!八……八百里加急!黄河……黄河中下游,千里长堤……崩了!中州、豫州一片汪洋,数十万灾民被滔天洪水围困,断绝两岸,已成……已成孤岛死地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