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及天花板时诡异地扭曲变形,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
供碗中的暗红色液体无风起澜,表面泛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。
咔——
一声细微的脆响从神像底座传来。
漆黑釉面裂开一道发丝般的细纹,如同苏醒的毒蛇,沿着神像扭曲的躯体蜿蜒而上。
裂缝所过之处,暗红黏液渗出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供桌周围的暗红色粉末突然无风自动,室温骤降,墙壁渗出冰冷的水珠,顺着斑驳的壁纸滑落,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形状怪异的图案。
咔、咔咔——
龟裂声密集响起,神像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。
那些缠绕成头部的触须一根接一根断裂,掉在供桌上发出令人不适的黏腻声响。
一道狰狞的裂缝贯穿神像胸口,浓稠的黑色液体汩汩涌出,滴落在供桌布上,腐蚀出一个个边缘焦黑的孔洞。
楼下传来保姆在厨房炒菜的声响,锅铲与铁锅碰撞,油星噼啪。
刘父刘母正在客厅看电视,新闻主播字正腔圆地报道着今日股市行情。
整栋房子充满生活气息,无人察觉二楼正在发生的恐怖异变。
随着最后一声脆响,神像头部轰然崩裂。
那些触须状的碎片在空中诡异地悬浮了一秒,然后如同被某种力量吸引,纷纷飞向最大的那块主体残骸。暗红色粉末突然腾空而起,形成一个微型旋风,将碎片卷入其中。
粉末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,像是无数虫豸在啃噬猎物。
三分钟后,旋风消散。
供桌上只剩下一堆黑色碎末和几滴尚未干涸的黏液。
香炉里的线香齐齐熄灭,青烟消散无踪。
房间温度渐渐回升,墙上的水痕蒸发殆尽,仿佛一切从未发生。
与此同时,城郊的祈和之观内。
玄清道长正在偏殿为七名信徒讲解《清静经》。
他身着靛蓝道袍,发髻用一根桃木簪固定,手持拂尘,声音清朗。
“故常无欲以观其妙,常有欲以观其徼...”
玄清道长突然顿住,眉头紧锁。
他手中的白尾拂尘毫无征兆地断裂,马尾毛四散飘落。
信徒们面面相觑。
年长的李居士刚想开口询问,却见道长脸色骤变,原本红润的面庞瞬间灰败如纸。
玄清道长捂住胸口,道袍前襟无风自动,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挣扎。
“道长?”最前排的女信徒惊恐地站起身。
玄清道长张嘴想说什么,却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血。
那血落在青石地砖上竟嘶嘶作响,冒出缕缕黑烟,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。
信徒们尖叫着后退,有人打翻蒲团,有人撞倒香案。
“快...快...”
道长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抓挠,浑浊的眼白上翻,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。
他踉跄两步,突然像被抽走全身骨头般瘫软倒地,后脑重重磕在香炉边缘,鲜血顺着花白鬓角蜿蜒而下。
偏殿顿时乱作一团。
女信徒们抱在一起啜泣,有人不断念诵无量天尊。
更多人则惊恐地望着地上那滩仍在冒着黑烟的诡异血迹。
*
坐在前往祈和之观的车上,池卓饶有兴致地听着刘桭的分析。
“我也是在意识被占据后,偶尔清醒的空当才套出这些信息的。”
刘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就像...在深海里憋气。每次浮上来换气的时间只够问一两个问题。”
池卓挑了挑眉:“你父母没起疑?”
“他们巴不得多说说这些。”刘桭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。
“第一次我问圣地何在时,我爸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,说城郊有座祈和之观,是去年第一批信众集资建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