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桭桭?”
父亲的声音将刘桭拉回现实。
刘桭感到胸腔里有团火在烧,灼热的疼痛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。
但他只是轻轻勾起嘴角,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:“没事,只是跟您说一声我到家了,现在要去供奉尊者。”
马上要走了,刘桭不想节外生枝。
要快!
要在祈和之观的丑闻爆发前离开,要在父母发现他们精心培育的傀儡已经断线之前,彻底消失。
回到自己房间,锁上卧室门。
刘桭的动作快得惊人。
从柜子深处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护照和身份证,在手机上买了最快的一班机票。
随后刘桭给一个备注为的联系人发了消息。
“我要走了,今晚3点到,去你那边。”
对方几乎是秒回:“终于想通了?我去接你。”
刘桭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真实的弧度。
出国计划早在两年前那个雨夜就埋下了种子。
那时他刚从特殊教育学校爬出来,浑身的伤口都在渗血,但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。
迟迟没行动是因为羽翼未丰满。
但不能再等了。
刘桭想。
这两年他偷偷接了不少编程私活,攒下的钱勉强够在海外生活一阵子。
那就够了。
父母已经尝到了让他信奉邪神的甜头,就算这个祈和尊者倒了,很快就会有下一个被请进家门。
下一次再被父母逼着信奉邪神,他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。
不到半小时,刘桭背着一个小挎包又下了楼。
“干嘛去?”
“回来时路过汶河路看见家新开的佛具店,他们有种鎏金香炉特别适合供奉尊者,因为担心回来的太晚您着急,所以没细看,现在过去再看看。”
刘桭笑的温柔又平静。
刘母满意点点头。
“行,晚上七点前回来就行,别耽误吃饭。”
出了门,刘桭深呼出一口气。
天高任鸟飞。
他要走了。
他会自由的。
*
自媒体时代的消息总是像野火般蔓延。
晚上七点,#祈和之观邪教#的话题标签在某音平台热搜榜上急速攀升,转眼已位列第三。
评论区炸开了锅,有人愤怒谴责,有人惊恐求证,还有人半信半疑地调侃。
话题下方,实时评论区不断刷新着各类留言。
有人义愤填膺地谴责,有人战战兢兢地求证,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发着地狱笑话。
w市同城频道里,尸体献祭邪教害人等骇人听闻的词条正在疯狂传播。
就在全网热议持续发酵时,刘桭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,来电显示两个字格外刺眼。
“你在哪?为什么还不回家?”
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那种熟悉的压迫感让刘桭下意识绷紧了后背。
二十年来的条件反射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,即使此刻他正站在决定命运的十字路口。
“爸。”刘桭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。
刘父敏锐地察觉到儿子异常的语气,拧起眉头。
“立刻回来!尊者今晚需要你参与供奉仪式。”
刘桭突然笑了。
这个笑容里包含着太多东西,有讽刺,有解脱,还有积压多年的愤怒。
“是吗?尊者?一个邪神...呵。”
“你——”刘父的声音陡然拔高,但立刻被刘桭打断。
“这是最后一次接你电话。这个电话我以后不用,我们再也不见。”
通话被干脆利落地切断时,刘家别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。
刘父暴怒地将手机砸向墙壁,刘母则瘫坐在真皮沙发上,精心保养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