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她,将所有怒火迁怒般地倾泻过去,恶狠狠地瞪着她。
“现在知道说马后炮了?当初商量联姻的时候你怎么不坚决反对?现在倒来装好人了!慈母多败儿!都是你平时惯出来的好女儿!”
于澄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,又被怒气涨得通红,她豁然站起身。
“我怎么没反对?我说了多少次卓卓性子烈,不能硬来!你们谁听了?一个嫌我啰嗦,一个说我妇人之仁!现在倒全怪到我头上来了?”
她的目光猛地射向一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池谨,“谨儿,你当时不也信誓旦旦地说,联姻是对池家最好、也是最快的选择吗?你不是还说,妹妹迟早会理解的吗?”
战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,池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停住踱步,急于撇清责任,语气又快又急,甚至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妈!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现在是我一个人的错了?当初做最终决定的是爸!拍板的是他!我只是……只是分析利弊!提供建议!再说,当时池家什么情况您不是不知道,银行的贷款到期,项目停工,急需周家的资金注入!联姻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!谁能想到她池卓能突然性情大变,搞出这么多名堂,还走了狗屎运攀上了徐家的高枝!这能怪我吗?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!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!翻旧账!互相指责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吗?能让那个白眼狼回心转意吗?徐家这条路是彻底断了,但池家不能就这么完了!”
于澄看着丈夫和儿子这副互相推诿、色厉内荏的模样,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悲凉和失望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,眼神变得锐利而精明,逐一扫过丈夫和儿子。
“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她池卓把话说得这么绝,态度如此强硬,攀附徐家这条路,我看是彻底断了,死了这条心吧。我们得现实点,想想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!”
池谨烦躁地松了松衬衫领口,冷笑道:“还能怎么办?她不是说能者居之吗?有本事她就真来抢啊!我看她就是嘴上放狠话!虚张声势!池家的产业,根深蒂固,她一个早就被赶出去、名下半点股份都没有的女儿,有什么资格拿?法律上她站不住脚!”
“资格?”
于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冷哼一声,眼神里透出精明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“她现在有什么?有名声!玄学大师的名头在港岛那边响当当!有徐家那样我们够都够不上的顶级门路!说不定还有我们根本不知道的、那些神神鬼鬼的真本事!她要是真狠下心做点什么,你以为现在这个千疮百孔、摇摇欲坠的池家,经得起她折腾?你没听清楚她的话吗?选项就两个,要么池家是她的,要么池家就消失!你以为她是在吓唬小孩子玩吗?”
这话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,瞬间浇熄了池谨部分虚浮的怒火,让他从脚底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寒意,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。
他想起了徐霖在电话里对池卓那近乎恭敬的态度,想起了圈子里那些越传越神、关于她铁口直断、手段莫测的传闻。
甚至一些他想嗤之以鼻却又忍不住回想细节的诡异事件。
池振国也冷静了些,颓然坐回沙发,揉着发痛的额角。
“那你说怎么办?求和?她那个态度,像是能求和的吗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