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唯一这下彻底信了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。
震得自己耳朵嗡嗡响,气都快喘不上来了。
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,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,吓得他头皮发麻。
也从未如此迫切地需要得到一个答案,这事关他和家人的死活!
他激动地转身,甚至因为动作太快而踉跄了一下,差点被沙发绊倒,手忙脚乱地扶住沙发靠背才稳住身形。
顾不得站稳,郑唯一快步走到客厅电视柜下方那个带锁的矮柜前,手指微颤地在钥匙串里摸索着。
哗啦啦的钥匙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
好不容易摸到那把黄铜钥匙,咔哒一声,柜门开了。
锁芯弹开那一声轻响,这会儿听着特别清楚。
柜子里塞的都是平时用不着的杂物,郑唯一看都没看,直接把胳膊伸到最里头摸索。
很快,他摸到一个用厚实红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,书本大小,硬邦邦的。
指尖刚碰到那东西,他心里就咯噔一下,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捧出来,动作轻柔得仿佛那是什么一碰就会爆炸的危险品,又或是沉睡的毒蛇,稍有不慎就会惊醒它。
把这包东西轻轻放在茶几上,顶灯照得清清楚楚。
红塑料袋裹得密不透风,像个密实的茧。
更扎眼的是,塑料袋外面还歪歪扭扭贴了张黄符纸,纸都旧得发毛了,上面用朱砂画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,暗红色在灯光下显得特别邪乎。
“是……是有个洋娃娃!”
郑唯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指着茶几上的红包裹,手指头都在打颤。
像是终于找到了能说理的人,找到了所有怪事的源头,他这些天憋着的恐惧和压力一下子全涌出来了,带着哭腔开始倒苦水:
“池大师您不知道,就上周我出差到一半,佳雨就吓得不行地给我打电话,说这新搬的房子不对劲,肯定有问题!她说晚上老听见怪声,窸窸窣窣的,像有什么在爬,又像有人小声说话!我当时还以为她一个人带孩子太累,想多了。大城市压力大嘛,我还安慰她,说可能是水管声或者隔壁的动静……”
“我当时在外地陪客户喝酒,喝得都快吐胆汁了,就为了签下这单多挣点钱。她一个电话打过来,哭喊着说房子闹鬼,非要我马上回来!我好说歹说,就差跪下来求她了,等我签完单子,就一天!结果呢?她直接在电话里跟我吵起来,说我不顾家,不关心她们娘俩死活!说让我自己也来跟鬼住住看!我当时也火了,还冲着电话吼‘你能不能别添乱了!你知道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吗?’”
汤佳雨一听这话,眼泪哗地就下来了,又委屈又害怕。
“郑唯一你没有良心!是我无理取闹吗?我一个人带着孩子,在这空荡荡的老房子里,半夜门‘笃、笃、笃’地响,我去看又没人!你知道我那几天怎么过的吗?吓得整夜不敢睡,把所有灯都开着,抱着睿睿在沙发上坐到天亮!睿睿也吓得直哭,脸都白了!你眼里就只有你的生意你的单子!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?”
“我怎么不要?不要我拼死拼活挣钱买这房子?不要我能喝到去医院洗胃?”
郑唯一嗓门也大了,青筋直跳,但看见老婆惨白的脸和肿得像桃的眼睛,语气又软了下来,透着疲惫。
“这房子要不是你舅妈说便宜,催着我们赶紧定,说机会难得,我们能这么急急忙忙买吗?连仔细看都没顾上!”
【好家伙,开局就是夫妻内战?】
【太真实了,压力大了可不就得吵】
【感觉两人都没错,又都挺委屈的】
【男人不容易,女人不容易,理解万岁吧】
【舅妈介绍的?细思极恐啊!】
【这房子买得也太仓促了吧,凶宅预定啊!】
【先别吵了,快说说娃娃的事,我等着听鬼故事呢!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