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潜本也性情豪迈,闻言眸中火焰跳动,慨然应道:“好!楚兄既有此雅兴,陈某舍命陪君子!但凭楚兄划下道来!”
小二识趣,忙不迭搬来数坛好酒。
楚飞嘴角勾起一丝笑纹:“寻常斗饮,无甚趣味。小弟先献丑了!”
言罢双手捧坛,内力微吐,坛中美酒“嗤”地一声,凝成一道笔直银线,匹练般射入口中,涓滴不洒。
陈潜暗赞内力精纯,朗声笑道:“妙哉!楚兄神技!小弟也有一式,且请品鉴。”
他左手擎坛微倾,右手虚按坛底,内力暗涌,坛中酒液骤然旋转,化作一道螺旋酒柱!陈潜手腕轻振,那酒柱如银蛇腾空,划出道清亮弧线,准确地流入口中,亦分毫未损。
楚飞见状,目露异彩,击节赞道:“好!陈兄内力圆转如意,操控精妙,佩服!”
又饮一杯,眼中战意升腾,“此等小技,未尽兴也!陈兄,不如玩个‘借花献佛’如何?”
“‘借花献佛’?”
陈潜挑眉。
楚飞笑道:“便是你我各运内力,将自家坛中之酒逼出,直入对方口中。谁能让对方饮得更多,谁便是赢家!”
陈潜心道此招考校内力精度、运劲之妙,更重随机应变。朗声道:“楚兄此言甚妙!请!”
楚飞当即运力,一道酒线如离弦劲矢,直射陈潜面门!
快逾电闪!
陈潜不慌不忙,起手引坛。他坛中酒水应势化作一道夭矫酒龙,破空迎上!
“啵”地一声,酒线酒龙凌空相撞,琼浆四溅!
楚飞酒线被撞得微散,却内力一紧,顷刻复凝如初,仍直贯陈潜。
陈潜酒龙却灵动非常,一缠一卷,竟将对方酒线裹挟其中,猛力甩开!
佳酿落地,尽化尘埃。
楚飞喝了声采,目露佩服,战意更盛。
陡然双掌齐拍身前二坛!两道更为雄浑的酒柱如怒龙出海,并驾齐驱,声势骇人!
陈潜不敢怠慢,凝神提气,酒坛中飞出一道银白匹练,矫健凌厉,直指楚飞!
此式迅猛绝伦,楚飞急运内力相抗。
那酒龙却刁钻至极,倏然分合,竟有数股细流寻隙而入!
楚飞闪避不及,只得张口吸入些许。
攻势稍缓之际,楚飞觑准空当,指尖一点,一道细锐酒剑破空反噬!
陈潜亦避之不及,饮下少许。
二人对视,随即拊掌大笑!
楚飞拭去唇角酒渍,由衷赞道:“陈兄内力雄浑,控劲入微,更兼应变神速!今日斗酒,痛快淋漓,足慰平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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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潜亦笑:“楚兄奇招迭出,内力绵长,陈某亦是畅快!”
堂中观者无不喝彩。
楚飞敛去笑容,正色道:“陈兄!你我今日相会,天意使然。观君心怀正气,武艺超群,性情磊落,我楚飞漂泊半生,最重者莫过于一个‘义’字。若不嫌弃,愿与陈兄义结金兰,共赴江湖,不知陈兄意下如何?”
陈潜心中一热,初见楚飞便觉投契,今观其言行,更显英雄本色,当下朗声道:“楚兄!此言正合吾心!能结兄长,陈潜三生有幸!”
二人遂于这客栈堂中,焚香顶礼,对天盟誓。
楚飞年长几岁,为兄;陈潜为弟。
礼毕起身,四目相投,情义已在肝胆。
楚飞紧握陈潜之手,目射神光:“好兄弟!从今而后,生死与共!此身此剑,当为世间不平而鸣!”
陈潜亦感热血激荡,重重点头:“大哥说得是!弟本志在扫荡奸邪,今得兄长相助,如虎添翼!”
二人相谈更深,直至夜阑。
次日清晨,晨曦微露,薄雾锁山径。
陈潜携楚飞,步履轻捷,重上华岩寺。
古寺山门,老松盘虬,迎候来人。
方丈禅房内,檀香袅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