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青霜剑脱手落下,深深斜插入血染的泥土之中,剑身嗡鸣未止,似英雄最后的不屈战栗!
剧痛如山崩海啸席卷陈光全身,他牙关几乎咬碎,额头青筋暴起如蚯蚓,豆大汗珠滚滚而落,身形却如山岳般又猛地向上挺了挺,只为那背后幼童再多一线生机!
陈潜目睹此惨状,小脸瞬间惨白如纸!
巨大的惊恐与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全身颤抖,小手死死攥着父亲衣甲,指甲深陷!
“爹!!”
这一声凄厉哭喊,带着无尽绝望与暴起的恨火!
“好!不知死活的硬骨头!连这小崽子也一并送你们上路!”
阿哈马狂笑着,策马回旋,长刀再次高擎,刀尖直指陈光头颅!
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,一道奇快无比的黑影,毫无征兆地从陈光左侧一株古柏浓密的枝桠间激射而出!
其速如鬼似魅,无声无息!
“噗!噗!噗!噗!”
四道极轻微的破空之声同时响起!快如电光石火!
阿哈马身边四名精悍的亲兵,喉咙同时飙出细细的血线,各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!
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,便木桩般栽倒于地!
“谁?!”
阿哈马骇然变色,长刀护身疾退!
只见一人不知何时已静立面前三尺之地。
那人身着浆洗发旧、打着几个补丁的青布长衫,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矍铄,一双眼眸却锐利得如同藏剑千年出匣的锋芒,平静地扫过阿哈马。
衣袂在海风中微微拂动,一股渊停岳峙的沉凝气势却无声地笼罩全场。
“阁下何人?敢阻我大元天军!”
阿哈马强压心头寒意,色厉内荏地喝问。
“沈载。”
老者声音平淡如水,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未等阿哈马再言,那身影倏忽一闪,快得留下一道淡淡残影!
空气中只听得“呛啷”一声极其清越的长剑出鞘龙吟!
一道青蒙蒙的剑光,如同初春湖面泛起的涟漪,不疾不徐,不带丝毫烟火气,却恰到好处地点在阿哈马狂猛劈下的刀刃最不受力的前端!
正是其旧力未竭新力未生之际!
“叮——”!
一声脆响!阿哈马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柔劲从剑尖传来,顺着刀身直透臂膀,整条手臂瞬间酸麻难当!
“当啷!”
那百炼精钢的刀头,竟如朽木般被那柄看似普通的青锋剑削断!
断刃打着旋飞入草丛!
“妖人!”
阿哈马亡魂大冒,哪里还敢再战,左手猛地一扯缰绳,胯下战马长嘶人立!
沈载眼神古井无波,那青色剑尖却已如影随形般递到!
剑式如天外流云,无迹可寻,只轻轻一颤——“噗嗤”!
阿哈马高大的身躯骤然僵在马上,喉咙正中央一点殷红迅速扩大!
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,仿佛想看清那剑从何而来,却已再也说不出一个字,沉重地从马上栽落尘埃!
元军见主将瞬间毙命,如见鬼神,惊呼着如同潮水般向林外惊恐退去。
沈载不再看他们一眼,身形一晃已至陈光身前。
他探出手指在陈光周身大穴疾点数下,暂时压制了那断臂处奔涌的血流。
他蹲下身,看着陈光失血过多、苍白如金纸却依旧刚毅的面孔,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佩与复杂难言的痛惜:“陈将军……沈某来迟了。”
陈光半阖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微光,或许是认出了传说中的“青衫剑客”,或许是知道幼子得救。
他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下,似想表达什么,终究未能出声,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终于黯淡,彻底阖上。
身躯缓缓向后仰倒,被沈载轻轻托住。
“爹——!!”
陈潜如负伤的幼兽般惨嚎着扑到父亲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