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锁喉一爪,同时长剑斜刺里一递,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正是一招“流星赶月”!
剑光如匹练,迅疾无伦地划过桑杰右臂!
“啊——!”
桑杰一声凄厉惨嚎,震得山鸣谷应!
右臂齐肩而断,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,断臂连同那柄染血的弯刀“哐当”一声跌落尘埃,染红了一片青草。
剧痛之下,桑杰庞大的身躯踉跄倒退,面如金纸。
扎西正被楚飞精妙掌法逼得左支右绌,汗流浃背,突闻师兄如此骇人的惨呼,心神剧震!
手中弯刀不由一缓!
楚飞何等人物?
捕捉战机之能乃是一流高手本能!当即气沉丹田,舌绽春雷:“着!”
双掌倏然合一,猛地平推而出!
正是“四象阴阳掌”的绝招“阴阳归一”!
一股刚柔并济、沛然莫御的掌力,如滔滔大浪般拍向扎西胸膛!
扎西心胆俱裂,哪里还闪避得开?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掌!
胸口肋骨碎裂之声清晰可闻,整个人如断线的纸鸢般倒飞数丈,重重摔在地上,口喷鲜血,眼见是不活了。
桑杰左手死死捂住断臂伤处,血水仍不断从指缝涌出,他满面狰狞,双目赤红,如同厉鬼般死死盯着陈潜、楚飞,咬牙切齿,声音嘶哑怨毒:“好……好得很!你们两个狗杂种!今日断臂之仇……我大法轮寺……定教尔等碎尸万段……不得好死!……”
说罢,强撑一口气,踉跄扶起扎西,不敢停留,连滚带爬地朝着山下密林深处遁去,身影很快被山石林木吞噬。
陈潜与楚飞长吁一口气,缓缓收剑还鞘,敛息静气,相视一眼,眼中皆有欣慰笑意。
山风掠过,吹散了浓烈的血腥气。
满山的花树在风中摇曳生姿,仿佛也为恶徒退去而欢欣。
那白衣女子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,脚步虽虚浮,神情却已安定。
她缓步行至陈、楚二人面前,深深一福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:“苏韵……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!若非二位拔剑相助……小女子今日……已在黄泉路上矣!此恩此德,没齿难忘!”
楚飞连忙拱手还礼,朗声笑道:“苏姑娘言重了。路见不平,挺身相助,乃吾辈本分。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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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派豪侠气度。
陈潜亦抱拳回礼,温言问道:“苏姑娘不必客气。在下陈潜,这是我义兄楚飞。不知姑娘何以招惹那等凶人,遭其追杀?”
苏韵抬起螓首,眼中闪过一丝深重的哀伤,声音低沉下去:“小女子苏韵,实乃潮州苏氏一脉仅存血脉……”
她眸光幽幽,望向南方潮州的方向,似要穿透重重山岭,回到那已化为灰烬的家园:“潮州苏家……世代清白经商,素不攀附权贵,只求安分度日,以忠信立身。奈何……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悲愤,声音却仍微微发颤:“那潮州路总管伯颜察儿,贪婪成性,欲强拉我苏家同流合污,共贩私盐,盘剥百姓……家父苏远山凛然呵斥,严词拒绝……”
她停顿片刻,眼中恨意如炽火燃烧,纤手紧握短刀刀柄,指节发白:“谁料那老贼恼羞成怒,竟勾结大法轮寺凶僧,诬我苏家谋反!……朝廷昏聩,不问青红,竟……竟派兵将我苏家满门……满门屠戮殆尽!……可怜我苏家上下数十口……皆成刀下冤魂!呜……”
说到此处,两行清泪终于滑落,她强忍着才未哭出声来。
陈潜与楚飞听得面色铁青,义愤填膺。
陈潜怒发冲冠,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,厉声道:“这班狗官恶僧,竟如此丧尽天良!当真该杀!”
他自幼身负父仇,对这等恃强凌弱、残害忠良之举尤为痛恨。
楚飞亦须发戟张,强压怒火沉声道:“苍天有眼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