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颜面!”
他袖口翻腾,那绣着的云蟒似要破衣飞出。
“但丑话说在前面,这任家庄上下数百口,连着方圆百里的海疆,若突遭海寇洗劫,或是瘟疫横生,出了天大的‘意外’,大将军纵有擎天之力,怕也难向朝廷周全交代了!”
话中杀机森然,毫不掩饰。
任天行忽地朗声长笑,笑声宏亮,直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!
其笑声中竟无丝毫惧意,反带一股冲天豪气:“哈哈哈!我任家三代生于斯,长于斯,守的便是这片祖宗基业、乡土黎庶!早已将个人生死,置之度外!”
毗舍与洪烈目光一碰,彼此眼中皆掠过一抹深深的忌惮。
适才那沛然莫御的剑气,绝非虚张声势。
洪烈冷哼一声,手腕一抖,冰棱刀“呛啷”一声重重归鞘,斗篷上的冰龙纹路在夜风中簌簌飞扬:“任庄主好大的英雄气魄!很好,咱们来日方长——走着瞧!”
字字如冰锥砸落。
毗舍阴笑两声,正了正自己略显凌乱的僧袍:“庄主志节令人钦佩。只是嘛,这江湖风波险恶,人心难测,贵庄那打造防寇的锄头犁刃,可得让匠人磨得锋快些……莫要让流窜的海寇,或是什么意想不到的‘过客’,一时手滑,误伤了贵庄的黎民百姓,那可就不美了。”
语带双关,毒辣阴险。
语声未落,二人身形同时一晃,如同鬼魅幽影,倏地融入厅外深沉的夜色之中,踪迹全无。
只余檐角铜铃,兀自在风中“叮铃”、“叮铃”地摇曳,声响清脆又诡谲,久久不息。
倒挂梁上的楚飞冷眼观之,胸中杀机如潮。
暗道:“如此恶贯满盈之徒,若不稍施惩戒,有何颜面立于这朗朗乾坤之下,对得起那饱受蹂躏的沿海苍生?”
毗舍与洪烈离了任家庄,出镇数里,一路沉默无言,唯有山林间夜风尖啸,吹得枝叶如鬼哭呜咽。
两人身影很快没入一片幽深古林。
古木参天,枝叶虬结遮天蔽月,偶有破碎的月光斑斑驳驳洒下。
林间虫鸣断断续续,更添几分阴森死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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毗舍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湿滑腐叶之上,越想越觉胸口一股恶气横亘不去,忍了半响,终是咬牙切齿,压着嗓子低低咒骂道:“这不知死活的老匹夫!竟敢如此顶撞本座!若不让其知晓我归化堂雷霆手段,我毗舍二字倒着写!”
洪烈脸色亦阴沉得能滴下水来,鼻腔中冷冷一哼:“冥顽不灵,终究是个祸胎!早除早……”
一个“好”字尚未出口——
林中陡然响起一串阴森怪笑,忽东忽西,时远时近,飘飘渺渺,如同四面八方的魑魅魍魉齐声而笑,钻入耳膜,令人毛骨悚然!
“谁?!”毗舍与洪烈瞬间汗毛倒竖!
几乎同时厉喝出声,“呛啷啷”抽出兵器,背靠大树,警惕万分地扫视着周围黑暗中摇曳的幢幢树影。
凄清月光下,只见一个身影全身裹在黑布之中,唯有一双眸子精光四射、冰寒冷酷,如同暗夜中的两点寒星!
此人身法快得诡异,如疾风魅影,在斑驳陆离的林间光影中无声穿梭,正是改头换面的楚飞!
“嗖!”楚飞身形一晃,竟如缩地成寸,眨眼欺近毗舍面前三尺!
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细韧乌光的长索,在月下如毒蛇出洞,闪电般直噬毗舍咽喉!
毗舍亡魂大冒,怪叫一声,身形拼命后仰!
那乌光长索擦着他脸颊飞过,“啪”一声脆响,深深嵌入其身旁一棵老树躯干,直没半尺有余!
树皮木屑四溅!
“何方鼠辈?!竟敢暗算本座!”毗舍惊怒交加,一股邪火直冲顶门,手中羊脂玉扳指“咔咔”急转,体内邪门真气疯狂涌动。
他双掌左右一分,一招密宗“双龙出海”,掌力喷薄而出,带着腥腐血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