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楚飞沉声问道:“晚辈一路行来,见不少江湖同道莫名中毒身亡,咽喉处仅有一细微伤口…不知前辈可知其中端倪?”
张公闻言,面色陡寒,长叹一声:“此事…老夫略知一二。那些人,皆中了归化堂秘制的一种歹毒暗器——‘幽冥针’!”
“‘幽冥针’?”苏韵与云朝烟同时惊呼。
张公沉痛点头:“此针细逾牛毛,见血封喉,中之立毙,无药可解!炼制之法已属绝密,阴毒异常,却不知出自何等高人之手?”
一直静立楚飞身后的鹿呦,此刻终于开口,声音带着山泉的清冷与一丝微颤:“是用‘三蛇七花毒’淬炼而成…难怪我苦寻师兄不得,原来他…果真投了归化堂!”
张公骤然侧目,目光如电,瞬间锁定了楚飞身后的那位清丽少女——鹿呦。
日光下,她眉宇间凝聚着倔强与深藏的痛楚,那双明澈的眼眸深处,仿佛栖息着一场未散的清冷山岚。
“‘三蛇七花毒’?汝之师兄?”张公面色凝重如霜。
楚飞见张公垂询,立即撤身一步,将鹿呦让至张公眼前。
他环视众人,朗声道:“前辈,诸位,容楚某引见。这位鹿呦姑娘,乃江湖奇人‘毒手神医’沈难前辈的关门弟子!昨夜我等赶赴此地,于海神庙外与鹿姑娘邂逅。”
其声如洪钟,饱含敬佩之情,望向鹿呦时更蕴暖意:
“她本是沈师清修于清峡谷中的传人,不履尘世。此次出山,只为追寻师兄踪迹,却不幸卷入这场风波。”
云朝烟听得楚飞话语中那份毫不掩饰的推重与信任,心头却似被细针轻轻一扎,一丝微疼伴着说不清的涩意无声蔓延。
她定了定神,玉容上绽开温婉笑意,莲步轻移,接道:
“当时鹿妹妹孤身追踪那‘幽冥针’的毒源。只因她身染异草奇香,气息与毒发者颇有相似之处,致使小妹起初生了误会。但危急关头,鹿姑娘言明她乃谨遵师命,誓要清理门户,擒那叛门投敌、戕害无辜的师兄,为枉死者讨还公道!”
鹿呦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腰间软鞭的赤红流苏,清亮的眸子水雾氤氲,声线微颤如风过林篁:
“师兄…他叫武弋。三年前…谷中那个暴雨如注的黑夜…他盗走了师父严封于‘百毒龛’中的《三蛇七花谱》。”
她微微仰首,似能回见寒月如刀,刺破竹窗纸隙。
“师父曾说,那毒谱所载的‘三蛇七花绝命散’…需取赤练蛇胆、金环蛇涎、银环蛇髓,再佐以七种触血毙命的异花精粹,于万年寒玉钵中熬炼七七四十九日方能成毒…师兄他,他定是照着毒谱…炼成了!”
一滴清泪滑落,日光穿过她浓密的睫毛,在苍白的脸颊投下忧伤的暗影。
“师父…他老人家临终之时…咳着血说:‘此子心魔已炽…若以此毒害世…为师…为师纵死亦担此罪愆…’语至最后,已是气若游丝,字字泣血。”
张公闻言,如遭雷击!斑白的须发在风中剧烈颤抖,一双洞察世事的眸子骤然掀起惊涛骇浪:“沈难!…竟是沈老弟的门下!”
他猛地一掌拍在石案之上,震得碑前祭酒嗡嗡作响:
“三十年前黄河决口,疫病横行千里!是沈老弟悬壶济世,昼夜不眠,以独门‘三阳回春散’活人无数,几近千数!江湖人敬他畏他,送他‘毒手神医’之号,敬的是他敢以毒制毒,从阎王手中夺命;畏的是他手段神鬼莫测!”
老人声音嘶哑,眼中浊泪滚动,望向远方浩渺云海:“只道他二十年前便隐于终南采药…谁知…竟永诀于那清幽谷底!”
一直沉默如渊的陈麟,此刻眸中冷光一闪,忽然开口:“可知武弋眼下藏身何处?”
鹿呦螓首低垂:“恐怕已是他投身归化堂…做了元人的爪牙。”
她语声中恨意刻骨。
张公浓眉紧锁:“归化堂?难怪他们能用此等奇毒…”
苏韵心中忧虑崖山行宫安危,不禁插言:前辈,那崖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