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,浑水有源。指使你的人,是朱崖社?还是……”眸光陡然锐利如针,“……归化堂哪位‘上师’?”
“归化堂”三字一出,刺客独眼瞳孔骤缩,呼吸急迫!凶悍尽去,唯余惊惧慌惶。
“放屁!”声音嘶哑挣扎,“什么狗屁…听不懂!只管奉命行事!见不得外乡人带出琼崖好东西!”
“好东西?”鹿呦唇角微翘,笑意未达眼底。
手腕微动,一盏盛满暗褐色粘稠药液的小杯凑其鼻下。
浓烈异香草虫死气辛烈之气,熏人欲呕。
“认得否?”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,“‘百足蚀髓水’,赤蚁涎、五步蛇毒、瘴林怪虫熬制……筋骨化糖,神智清醒……”
话音未落,杯中褐液竟如活物微晃!
刺客喉结剧滚,汗如雨下,腥臊气弥漫。
眼中惊骇压过凶悍,化作赤绝望。他猛抬头,似望窗外,嘶声欲言:“是…是归……”
嗤——!
一声细微如针破湿木!
一枚通体幽黑、指节长短、尾带三棱锐翅的细小弩矢,没羽般深钉入刺客咽喉下方!
仅余极小、泛幽蓝光泽的血点。
刺客身体如濒死鱼剧烈一弹,喉间“咯咯”闷响带血泡涌出,口鼻小伤涌出黑紫血沫,甜腻腥气弥漫。
电光石火间,陈潜身化青影,破门扑向弩矢来处!
院中月色凄清,杳无人踪。
客栈走廊,杂沓脚步立止,粗犷声亦断。
掌柜与数位被惊起的住客,瞠目结舌地望着破碎窗棂、木屑纷飞房间,以及房内站立的陈潜、鹿呦,地上那咽喉钉黑矢、血透衣衫之尸。
“海…海贼!朱崖社水鬼!”掌柜腿如筛糠,指着尸身颈侧旧疤,“翻浪鲨!沙老三心腹!你们…你们怎惹上阎王爷了?”
陈潜抱拳沉声道:“掌柜见谅,此獠行刺,自取灭亡。敢问朱崖社巢穴何在?”
掌柜脸如纸白,连退摆手:“不能说!说了小店明日便成灰烬!那‘覆海蛟’龙四海杀人不眨眼,爪牙过百,更有…更有朝廷‘上师’坐镇,惹不起!”
鹿呦莲步轻移,拈一枚朱红小丸,其香清冽:“此乃‘定心丹’,压惊。我兄妹二人志在诛恶,解民倒悬,必不连累无辜。”
掌柜看这清丽少女与地上骇人毒矢,喉头滚动:“姑…姑娘…”
陈潜一步踏前,气度如山岳,沉声道:
“掌柜!朱崖社勾结官府,劫掠生灵,视人命如草芥。今日此贼伏诛,正应天理。陈某此去,当会那龙四海及他身后‘仙师’!涤荡妖氛,还琼崖青天朗日!若知其巢穴所在,望实言相告。”
掌柜咬紧牙关,声如蚊蚋:“在…鬼母礁!崖上寨堡血鲨旗便是!但…两位侠士,双拳难敌四手啊!”
“谢过掌柜!”陈潜、鹿呦对视一眼,心意如铁。
月下鬼母礁,形如巨口森然欲噬。乌黑礁岩参差,海浪碎成惨白沫。
依礁洞垒筑的粗陋寨堡如恶兽脊背之毒瘤,透昏黄灯光。
更深露重,海风呜咽。陈潜青衫融于暗影,脊挺如枪,唯朝天剑穗风中轻扬。
身侧鹿呦,素手纤纤,月光勾勒清丽轮廓,眸光如淬寒针,袖底薄刃微光隐现。
“巡更哨。”陈潜声低哑。石径尽头,四悍匪提刀挎弓而来。
“妈的,这鬼风凉到骨头缝!”为首疤脸搓臂,獠牙泛黄。
瘦猴喽啰嬉笑:“疤哥,龙爷新弄那小娘……”
话未毕,陡闻细碎破空声!瘦猴后颈一麻,回视月光碧芒闪——竟是银翅小蛾飞散!欲呼,喉“嗬嗬”作响,眼前发黑,栽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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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?!”疤脸与余下二人骇极拔刀,刀光才闪,崖侧暗影中青烟般掠出一影!
“送诸位洗洗!”清叱犹在,寒光已至!
陈潜掌如惊雷,指风飒然!左喽啰刀未举,“天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