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庭院中炸开滔天狂澜!震惊、疑窦、悲痛,尽数化为燎原怒火!
“宋之焕!!”数名年轻弟子眼眦欲裂,青筋暴起,“呛啷”拔剑便要扑上!
“住手!”吴明沉喝如雷,判官笔虚按。一道无形气劲压下,弟子剑锋微滞。
吴明趋前一步,俯视地上烂泥般的宋之焕,声音沉冷如铁砧相击:“宋师兄!铁证如山,众目睽睽!你尚有何言?当着掌门灵位!当着列祖列宗!当着衡山派百余口肝胆门人!”
“噗通!”宋之焕最后一丝抵抗被彻底碾碎,如抽去脊梁的软虫,重重磕在冰冷石板上,额间血肉模糊,涕泪血污混淌,眼中唯剩无边绝望与疯狂:
“我……认了!是我!是我下的毒!”
声音嘶哑如破锣:
“武弋……他……他以衡山道统、朝廷敕封为饵!许我掌门之位!我……我鬼迷心窍!利令智昏!掌门师兄……他已察知我与归化堂过从甚密……严辞训斥……我……我怕……怕他废我位分……怕那触手可及的荣华化作云烟!”
他喘息如拉风箱,话语混乱凄厉:
“那夜……我送去的……不是茶!是掺了‘七情绝脉散’的‘断魂引’啊!”
“啊——!”
绝望嘶嚎声中,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更小的漆黑油纸包,在众人惊骇目光下,疯魔般一口塞进嘴里,死命咬嚼咽下!
一股刺鼻的辛辣腥甜气味轰然散开!
“不可!”吴明眼神骤寒,判官笔如电刺出!但宋之焕一心求死,吞咽快如闪电!
“呃嗬嗬……”宋之焕双眼暴突,面如死灰,喉中咯咯作响,身躯疯狂抽动,黑血自七窍狂喷!
最后一点力气,是他扭曲的手指死命指向武弋消失的方向,血眼中是无边怨毒,嘶哑迸出两字:
“……蒙……铁……”
身躯轰然倒地,气绝而亡。
庭院之内,万籁俱寂,唯闻烛火噼啪,夜风呜咽如泣。
浓重的血腥与死亡气息弥漫开来。那具巨大的黑漆棺椁,在摇曳的烛光与渐亮的天色中,显得愈加沉重、冰冷。
吴明缓缓收回点空的判官笔,笔尖仿佛凝着万载寒霜。
他伫立在宋之焕尸身之前,挺直而孤寂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扯得极长,深深烙印在冰冷的地面和斑驳的墙上。
良久,一声裹挟着铁锈与风雪气息的叹息,自他胸中缓缓吐出:
“孽障……自作孽……不可活!”
其声低沉,如磐石滚落深涧,砸在每一个人心上。
山风骤起,灌入院中,卷起漫天纸灰与未燃尽的素白纸钱,如同万千惨白的蝶群狂舞。
呜咽的风裹挟着寒露,又扑灭了角落几支摇曳的残烛。
吴明霍然转身,目光如经烈火淬炼的寒铁,扫过院中一张张或悲愤、或震骇、或紧咬牙关的脸庞,最终落在陈潜三人身上。
那冰寒目光瞬间融化,化作深沉如海的感激与无言的敬意。
“三位少侠!”吴明声如洪钟,穿透呜咽风声,威仪之中饱含震动,
“今夜若非三位高义,洞烛奸回,仗剑卫道,我衡山派百年基业、清誉令名,必将毁于宵小之手!吴某与赵三虎、孙月清、李天罡等一众同门,亦将含恨九泉,枉死沉冤!此恩此德,衡山一门,永铭于心!”
话音未落,他已向着陈潜三人,长揖及地,深施一礼!
“吴长老言重了!”陈潜疾步上前,双手稳稳托住吴明双臂,一股精纯浑厚的青莲真气自然流转,轻巧托起对方下拜之势。
目光澄澈,语声清朗:
“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武林同道份所当为。归化堂倒行逆施,武弋阴毒狠绝,为祸江湖,人神共愤。衡山派乃武林泰山北斗,赵掌门侠名远播,惨遭毒手,陈某与同伴恰逢其会,岂能袖手旁观?”
“正是!”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,烛火随之摇曳。
只见铁塔般的赵三虎排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