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护着伤患,浴血突围至此!”
任天行眼中怒火痛楚交织如电,沉声如雷:“还有多少人?”
“冲进海门者仅余百二十余人,”徐陌语带哽咽,“其中妇孺伤者过半。眼下…”
“尽人事,听天命!”任天行斩钉截铁打断,目光如冷电射向楚飞等人,
“天行无能,接应来迟!诸位伤情如何?速速引入后室安歇!”话音未落,已快步上前,亲自扶住楚飞另一侧臂膀。
楚飞只觉一股雄浑精纯、沛然阳和的内力自任天行掌心汹涌涌入,虽不能立时驱散肩头那跗骨之蛆般的彻骨寒毒,却也勉强压住了几欲崩裂的气血翻腾。“任…庄主…”
任天行掌心那雄浑内力,如烧红烙铁直按入楚飞肩胛深处,强行遏住那沿着血脉疯窜的阴寒死气。
汗水霎时浸透褴褛衣衫,楚飞闷哼一声,喉头腥甜翻涌。
“楚少侠!”任天行声若洪钟,不容置喙,“咬住!”一块裹着白布的韧木闪电般塞入楚飞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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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左手如钢箍般稳控楚飞右肩,右掌悬于那深可见骨、边缘凝结诡异冰棱的创口半寸处,内劲勃发,炽热逼人!
空气中立时响起细微“滋滋”之声,如同滚油浇冰。
冰棱飞速消融,一股极淡的、肉眼可见的惨白寒气如活蛇般,丝丝缕缕自伤口深处被那强绝内力逼出、绞碎!
“呃——!”楚飞双目暴凸,瞳孔因那冰火交煎、抽髓炼魂般的剧痛骤然紧缩!
额角脖颈间,青筋怒张虬结如同盘曲的古藤,豆大汗珠滚滚坠落。
旁侧,云朝烟早已跪坐在地,面色惨白尤甚伤者,唇瓣剧烈颤抖却发不出半字,唯有一双被寒毒侵蚀的美目深处,痛楚如烈焰焚心。
不知煎熬了多久,恍如一瞬,又似百载寒冰消融。
任天行徐徐收掌,长吁一口气,额角亦渗细密汗珠。
楚飞口中木块无声滑落,整个人如水中捞出瘫软于地砖,右肩创口周边青黑稍褪,筋肉却仍不受控地抽搐不已。
伤口最深处的寒冰死寂虽被暂时锁固,却似有活物蛰伏其下,蠢蠢欲动。
“寒毒之根难除,”任天行神色凝重如渊,“楚少侠需静卧养神,切忌妄动真元。冰蟾之伤深及筋络,寒气如毒蛛盘踞蛰伏,牵一发动全身,稍有不慎,恐有断臂之厄!”
他猝然转头,朝陈墨厉喝:“师爷!速取寒玉髓敷上!”
一只触手沁凉的青瓷坛被陈墨迅疾递来。
那色泽沉碧、内蕴幽幽寒芒的药膏涂抹于灼烧的创面,一股清凛之气瞬间抚平了楚飞几近崩裂的神经,粗重的喘息稍缓。
他勉力开口,声如砂砾摩擦:“庄主…云姑娘与苏姑娘急须…”
“云姑娘…”任天行目光转向云朝烟,在她眉心那缕游走不散、冷过霜雪的青气上凝固。声音低沉如古井水:
“寒气已深陷三阴脉络,盘踞膏肓。非朝夕可愈。老夫以内力再助你行气推宫,但切记,心神不可再受大恸,否则毒气逆转入心,神仙难救!”
言罢,双掌运起敦厚阳和之劲,缓缓印上云朝烟后背。
云朝烟阖目,两行冰泪无声淌落,浸湿膝上衣襟。
地堡彻底陷入死寂,唯有松明火舌舔舐空气的噼啪声。
光影跃动,明暗交错中,任天行猛地昂首,眼中先前凝重忧色一扫而空,唯余钢铁般的刚毅与迫人的威棱!
他魁梧身躯在火把光影中投下巨大沉实如山的阴影,声不高却字字重锤,敲击每一寸石壁,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决绝:
“止水夫人、萧副帮主、沙三娘、周舵主!”
目光如开刃刀锋,扫过眼前染血的面孔:“此地非是月牙湾外那等激流险地,亦非任家镇上几亩太平沃土,此乃我任家世代经营、深埋青崖之下的心腹秘堡!”
背脊如撑天巨柱:“请诸位安心!伤者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