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敌。家师确实曾指点过些许剑理,不敢辱没前辈法眼。”
“天台寨?”陈潜眼中精光一闪,如同暗夜中陡然擦亮的火石,他目光如电,望着焦震山那张饱经风霜却正气凛然的脸庞,
“前辈方才所言‘天台寨’,可是那大南山深处,以‘驱除鞑虏,复我汉家’为旗号,专与蒙铁罕爪牙周旋的义军所在?”
焦震山胸膛一挺,花白虬髯在江风中轻轻拂动,豪气顿生:“正是!少侠也听说过我们天台寨的名头?
不错!大南山绵延数百里,峰峦险峻,林深草密,我们寨子便如一颗铁钉,牢牢楔入鞑子的心腹之地!我焦震山正是担任寨中‘翻江堂’的香主,专门负责水路接应和刺探敌情。罗小六这几个年轻人,都是寨中水寨的精英。”
焦震山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,声音也愈发洪亮:“我们山寨啸聚山林,都是当年崖山溃散的忠勇将士的后裔、陆丞相亲卫的血脉,还有被鞑子逼得家破人亡的硬汉子!十几年来,我们从未有一日忘记国仇家恨!寨中皆是铁骨铮铮、视死如归的英雄好汉!”
他稍作停顿,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陈潜和苏韵:“两位恩人今日与俺们并肩作战,击杀了鞑子精锐,已然成为俺天台寨在血火中并肩而行的生死之交!恳请恩人随俺们一同回寨!”
话语斩钉截铁,带着江湖草莽特有的、不容拒绝的直爽,“俺焦震山以性命担保,寨主他最爱结交侠义英雄,必会将二位视为上宾!养好伤,共商除贼大计,岂不快哉?”
他说得慷慨激昂,眼中闪烁着劫后重聚、共举大事的期冀光芒。
陈潜心念电转:伯颜察儿此刻必在潮州府城内外大搜捕,归化堂爪牙密布,再入城已不可行。
这天台寨既是抗元义军据点,又得焦震山如此推崇,或许正是绝处逢生之地。
若能联络此寨,聚集反抗力量,日后图谋更大作为,确是一条明路。
况且,这焦老丈为人血性热肠,值得信赖。他正待应允,目光扫过一旁沉默的苏韵。
她依旧抱着双膝,脸颊埋于臂弯,仿佛沉溺于无边的悲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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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刺杀未能成功,于她无异于心头再剜一刀,身心俱疲,确需一处安稳之地休憩疗伤。
念及此处,陈潜朝焦震山郑重抱拳:“前辈盛情,晚辈铭感五内。陈潜与韵儿,愿随前辈一同前往天台寨拜会陈寨主,叨扰贵寨,也盼能与寨主及诸路英雄共谋驱虏大事!”
“好!痛快!”焦震山拍腿大笑,声震船舷,惊起几只栖息的水鸟,“这才叫英雄惜英雄!少侠放心,包在俺老焦身上!”
他转而对罗小六吼道:“小六子,加把劲!回寨!让大伙儿瞧瞧,俺老焦今天请回了两位什么样的英雄!”
小船在罗小六奋力操舟下,箭一般划破幽暗水波,朝着大南山腹地深处疾驰。
月光照亮了前路,也映亮了陈潜沉静双眸中的一点希冀之光——这“天台寨”,究竟是何模样?那位令焦震山如此推崇的“陈寨主”,又是何方高人?
突然,焦震山似想起什么,蒲扇般的大手一拍额头,带着由衷敬佩的语气又道:“说到俺们寨主,当真是人中龙凤!一身功夫尤善借力打力,轻功更是一绝!去年官军调了五百精锐围山,寨主他只带了俺们十来个兄弟,在山谷里布下‘北斗困龙阵’,嘿!把那帮狗鞑子绕得晕头转向,末了,寨主一人一剑硬是逼退了剩余残兵!那气度,那智谋!啧啧……”
他眼中精光四射,滔滔不绝,显然对那位陈寨主敬若神明,“少侠剑法刚柔并济,日后见了寨主,俺看定能与他把臂论道,切磋……”
“敢问焦前辈,”陈潜忽然打断,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骤然清晰,“贵寨寨主高姓大名?方才前辈似只提及姓陈?”
焦震山大手一挥,声若洪钟:“对对对!瞧俺这粗人,话没说周全!俺们寨主姓陈,单名一个‘麟’字!江湖人称‘云里鹞’陈麟!那才是顶天
